高恆氣定神閑倒像是高家的一家之主,高擴倒反像是懼怕老爹的不孝子,偷窺的眼神,猥瑣的動作,很像個做賊的老色鬼。
董海不由笑了,差點沒噴了嘴裡正嚼著的一口飯,他急忙忍住,急忙喝了口湯,看到不可一世的高相爺被自己兒子弄得如此狼狽,還真是難得一見得很。
不過,高恆查案子從來不避親這點讓他也很是奇怪,為何呢?所有的案件都是指向高擴的,不管哪個官員貪贓枉法欺負人,背後的主謀都一一指向了了高擴。
每當他拿給高恆看的時候,高恆都是從容的只一個字,“查。”從沒有過一絲猶豫,幹淨利落一絲不茍,讓董海不得不佩服。
很多次午夜夢回,董海都在凝思苦想,如果他處在高恆的位置,是不是也能如高恆一般秉公執法大義滅親,以一顆公公正正的心為朝廷做事,為百姓謀福。
每次的答案都幾乎相同,他會的,但每次對自己的回答卻總會覺得心裡沒底,如果是他,他定然底氣不足,不能完勝。
飯後董海陪父子二人喝茶,少辛自己先回了恆辛閣,高擴擺著老譜,也不似吃飯時的緊張,但還是話裡話外奉承的話圍著董海轉,董海猜想這高擴正如他們調查的,髒事太多,所以才會心驚膽顫的吧?
不然一個相爺怎會對他們低眉順眼。
幾個人的話題都是琴棋書畫,董海貧寒出身並不怎麼懂,只是聽著高擴講,少君只是悠閑地喝著茶,並不怎麼答話,偶爾插一兩句,也是出於禮貌。
高擴拿起個瓷瓶子,說是前朝的汝窯燒的很珍貴,說要送給董海,董海連連擺手,說他根本不懂這些,給他也是遭禁了。
並給高擴鞠了個躬,感謝高擴的一番美意,董海實在是如坐針氈,就起身告辭,高擴還是拿了牆上的一副字畫,卷好了硬送給了董海,董海苦著臉看高恆。
少君沖他擺擺手,“拿去吧,相爺的一番好意,不受你可就不給相爺面子了。”
董海只好抱著字畫,反複抱在手裡的是一捆玫瑰花枝,雖然香甜卻很紮手,扔又不能扔,拿回去又難受,真真的難為死他了。
送走了董海,高家父子有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之中,還是高擴打破了僵局,“恆兒,最近身體可好些了?”
“多謝您關心,還不錯。”
這時,高夫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少君急忙起身,高夫人坐在後,“恆兒最近身體可好了?”
“嗯,好的差不多了,多謝您關心。”
高夫人望著眼前坐著的兒子,心裡也是五味雜陳,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只能指望眼前這個人了,就是假的她也當作真的認了,她下定了決心,絕不能輸給那兩房。
“恆兒,你要按時吃飯,用不用給你那邊派個廚子過去?”
“不用,我以後天天過來吃,呆幾天就要回去了。”
“不著急,為娘很想天天看到你。”
“好。”少君一遇到高夫人的母愛,都有種被寵溺的感覺,真的無法拒絕。
坐了會,高夫人說了些疼愛高恆的話,少君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