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連你母親一手創立的度假村都不要了,只為了業績,為了討你爸高興?”
安歌放下酒杯,頓了一會兒,輕聲嗤笑,繼而反問道,“馬總覺得我是為了什麼呢?”
“我不知道,也許只是一時興起,也是為了好玩…”馬平彥也跟著喝了一口酒,漫不經心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什麼事兒都幹的出來。”
千不該,萬不該,安歌脫口便來了一句,“比如說?狠狠甩掉了給你戴綠帽子的女人?”
話音剛落,馬平彥臉色登時就變了…
安歌有些內疚。
雖然馬平彥方才說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夾槍帶棒,每一個好詞兒,但對於一個男人而言,被女朋友背叛是一件多麼恥辱的事兒,安歌心裡還有譜兒。
之後,馬平彥一個人悠悠地幹掉了差不多一整瓶烈酒…
安歌更內疚了。
“有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們女人到底想要什麼?”馬平彥看著安歌,醉眼朦朧,很明顯,已經喝高了…
“錢跟名譽,真的就那麼重要嗎?”馬平彥問。
雖然明知道這話不是對自個兒說的,但安歌聽著,還是覺著一陣刺耳,“你們男人也差不多,年輕漂亮的臉蛋兒,真的就那麼重要嗎?說到底,不過是各取所需,誰也別瞧不起誰。”
“所以你爸給你找了一個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後媽?”馬平彥笑道。
剛剛還對這個男人有一絲同情跟抱歉的安歌這會兒只想抽自己幾個耳刮子,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到要去同情這種男人…
“你恨你後媽嗎?”馬平彥斂笑,又問。
恨?
這個問題安歌沒問過自己。
這麼多年來,她在那個家裡始終同程慧文站在對立面上,水火不相容,說的正是她們之間的關系。
程慧文個性溫和,老孟跟一幹叔伯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安歌卻一貫不待見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若真是個柔弱的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勇氣,以家庭教師的身份,嫁入孟家,成為孟家新任女主人?只是這種不待見,是因為恨嗎?
不是。
與其去恨一個投機取巧的女人,倒不如去恨一個見異思遷的男人。
這麼多年,安歌真正憎恨的人,是老孟。
他才是始作俑者。
“我不恨她。”安歌說。
馬平彥一臉質疑。
安歌笑了笑,幾乎說道,“她只是一個善於利用機會的女人,我不恨她,是因為允許這一切發生的,並不是她。可我也沒有辦法像個正常人一樣,心平氣和地面對她。因為她拿走的,是本應屬於我母親的一切,所以,我不喜歡她,這也是應該的。”
頓了一會兒,安歌同樣問了馬平彥一句,“你恨你前女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