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華撥出一口氣:“我近來確實格外容易煩躁。”
懷孕到了後期,容易疲累,頭臉手腳都有些浮腫。坐得久了肚子不適,晚上翻身不便,還特別容易起夜。這都是真真切切影響到她日常生活起居的問題,更不用說,她還是一朝天子,每日要處理的政務堆積如山。
再一想到日後還得生產做月子,哪怕出了月子就上朝,那做月子的一個月裡,總得歇著吧!可朝廷裡裡外外這麼多事,哪裡容得她安然躺著休息?
所以說,要做大事的人,根本無暇做一個好母親。
男子忙於事業,也同樣做不了一個好父親。只是,生育教養孩子都是女子該承擔的,對男子的影響很小,對女子的影響就很大了。
想到這些,姜韶華忍不住嘆口氣,對陳瑾瑜道:“我只生這一個,以後不生了。”
陳瑾瑜身為天子舍人,每日和天子朝夕相伴,最清楚姜韶華近來的身體情況,聞言也嘆了一聲:“可不是麼?朝事繁忙,皇上哪有時間懷孕生孩子。”
正低聲閒話,宋淵一臉沉肅地進來了。
陳瑾瑜心裡一個咯噔,陡然有了不妙的預感。能讓宋統領露出這般凝重的神情,可見定然是有了不太好的訊息。
姜韶華目光一掠:“宋統領,出什麼事了?”
宋淵沉聲稟報:“回稟皇上,前去豫州駐軍的五十個親衛,在進軍營後遭了埋伏,都被殺了。”
陳瑾瑜倒抽一口涼氣,俏臉驟然白了。
派出去護送軍費物資的親衛們,大多平平安安,像陶大和孟大山這樣的,已算是有些波折。
慘遭埋伏被屠戮一空的噩耗,還是第一個!
姜韶華眉頭重重一跳,目中驟然湧起殺氣:“豫州駐軍主將是誰?”
宋淵神色依舊凝重:“豫州駐軍的主將姓陸。和當年邊軍叛城的趙武是姻親。”
姜韶華目光一凝:“趙武當年逃走之後,一直沒有音信下落。你今日特意提起趙武,莫非是趙武就在這豫州駐軍的軍營裡?”
宋淵低聲應道:“親衛們都被殺了,只勉強逃出一個,寫了血書讓人送回來。血書裡提起了趙武,還有鄭宸。”
鄭宸!
這個名字,令姜韶華面容森冷,殺氣愈重:“血書在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