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要把這樣鮮活的生命,強留在宮裡,強留在她身邊,伴著她日日重複看著這宮裡的磚和那四角的瓦,隨著她的心意而生而死。
寧妍旎抱起了這只西施犬,抬眸對著太子笑著道謝,“謝謝太子哥哥,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太子撫掌笑了。
能博眼前美人兒喜歡,這小狗就算有些價值。往日他來探看寧妍旎時,寧妍旎可很少對他送的東西有多喜形於色。
輕柔娓娓的聲音在他身旁道述著,太子耳鬢都覺得酥軟了下來。
看著寧子韞在旁,坐姿懶散地倚著椅背,沒個正型。
太子倒是想了起來,“上回剛和四弟說,盛都比朔北好玩得多。其實盛都比允城也是昌繁許多,人文風情,俱是不一樣的。”
允城是溫府祖居邸宅所在,自寧妍旎隨著他們來了盛都,沒有皇上的允許,她也未曾踏出過宮門一步。
現在太子一提起來,便不出所料地看著寧妍旎整個人連同眼神,都跟著又明亮了幾分。
太子凝目望著,“本宮看今日倒也是個天氣不錯的日子,要是阿旎想去的話,本宮願意相陪。”
太子這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每每熱忱得寧妍旎都有些遲疑回應,出宮,寧妍旎面上表露出了些擔憂,勸說了下,“父皇那邊要是知道了......”
現在皇上對外宣說是被賊人傷了眼。
但是現在這裡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這個賊人說得到底是誰。
太子此行來她承禧宮,還拉上了寧子韞,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昨夜她胡亂找的逃脫說辭起了些疑。
昨夜讓她那樣跑了,皇上現在肯定是恨不得啖她肉,飲她血。
雖然現在皇上是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好對她發作,但還是不免要擔心下他。
“沒事。”寧子韞稍俯身。
一如前些日子剛見面那樣,臉上掛著鬆散笑意逗著她,就像逗著自家的妹妹一樣,“皇妹不用擔心,父皇這幾日連早朝也上不了,怕更沒閑心來抓我們。”
白日裡的寧子韞簡直是完美披了層浪蕩公子的皮,入戲入得真得讓寧妍旎暗地裡不恥。
看太子這樣子,最好不是還真以為他四弟就是眼前這副懶人模樣。
寧妍旎敷衍地對著寧子韞點了點頭,手還在不住地順著懷中西施犬的毛。
她的手望上去比西施小犬的毛發還要綿軟,十指纖纖,連那潤澤的指甲蓋都似粉白可欺。
見兩人都不言語,只盯著她的手看。看得久了,都讓她生出了幾抹不好意思。
寧妍旎輕咳了一聲。
寧子韞閑散悠悠地拿起宮人奉上的茶,啜了口,重提起了剛才那個話頭,“看皇妹這氣色,是該出去走走,太子殿下趁這功夫就帶皇妹出去溜達下也好。”
寧子韞話裡行間也沒提句自己要一同出宮。
聞言,太子笑著點點頭。
他側身看了下自己的這個四弟,以兄長的姿態拍了拍他的肩,“近來四弟也是辛苦,上手了許多瑣事。是應該一起出宮去,適時地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