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就是讓她們歌舞助樂,並無做多的事,公主切莫多想了。”季經彥說著,卻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覺。
他平日口裡說出的話就有些不正經。現下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才覺得不大好,怕讓寧妍旎覺得他輕浮。
只是他也不知,那時畫舫之上寧妍旎都聽過他幾多更輕浮的話了。
“公主?”
季經彥還在悔著,見寧妍旎聽了他這話,身形竟是有些晃,季經彥忙伸手扶了下。
寧妍旎本是還想說什麼,只是眼前驀地一黑,只能搭著他的手借了下力。
倒也不是因為季經彥這些荒唐話。
她的小腹其實本來還有些許不適,身子也疲乏。兜帽拂落之後,秋風吹得她額上還帶著間或的沉。
阿梔見狀,也趕忙扶住了寧妍旎。
眼前恢複清明,寧妍旎站穩之後,就輕拂開了季經彥的手。
她緩了緩,季經彥說的,這事她確實是沒想到。
寧妍旎若有所思地說了句,“雅樂典舞,乃是趣事,也能理解。想我四皇兄身旁確實也沒些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在,難免是有些孤寡了。”
“這個自然。不過,四皇子近日送我如此多的佳釀,我季某又豈是白受之人。”季經彥爽朗道著。
“這兩日,我可送了好幾朵嬌嬈解語花過去,四皇子可是全收在了帳中。”季經彥與寧妍旎聊得實在歡喜。
他看見,聽了他的話之後的寧妍旎,蹙著的眉間都多了些雲銷雨霽的松動。
聽著寧妍旎還連說了兩句“四皇兄收了便好”,他實在是覺著,公主不僅如仙露明珠,更是善解人意,連兄長的男子心思都異常體恤。
只可惜當下寧妍旎看著身子不適,季經彥雖不捨,卻也不敢久留讓她站於風中。
再多說了兩句,寧妍旎便出言與他道了別,回了帳去。
看著寧妍旎走著的腳步不似前兩日沉重。
阿梔也想著,她說道著,“公主,這下,四皇子應該暫時也分不出神來了罷。”
寧妍旎也是有些這揣想在。
若是需要人紓解,能緩他些血氣方剛,那誰去解不是解,她想季經彥尋去的女子自是盡態極妍。
本來她便與寧子韞就無意糾纏,只盼不相往來。否則她也無需去找太子,想讓太子來日予他些壓制。
她本還以為,寧子韞這兩日病重在榻,沒想到寧子韞倒是傷著也能風流醞藉。
如此不來攪擾,便是最好不過。
尋了太子,又聽了季經彥的這一番話,寧妍旎那份擔心不安才更是緩息了些許。
她也想留待日後,同著澤哥兒他們一道回溫府去,過回她們企望的日子,無論要等多久。
前些日子久懸不下的心神倏而一鬆,鋪天蓋地的疲乏就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