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寧子韞登上了皇位,就將言德殿的人也都換掉了。現在守在言德殿的人,謹慎恭敬。
眼尖的宮人老遠看到前來的寧妍旎,就立刻迎了上去,“長公主。”
“長公主來找陛下?”眼尖的宮人垂著頭時,就看到了寧妍旎身後那宮女提著的食盒。
自打他守在這言德殿外,除了上次大年初一,寧妍旎面色不好地過來。
今兒可是破天荒的一次,叫他完全不敢揣測這些個主子的意思。
提著食盒的阿梔應著這個宮人,“春季平甘,陛下也需多用些性溫微補的湯膳。我們長公主今兒過來,是來為陛下送湯的。”
望著那紫檀花紋鏤雕的食盒,宮人稍稍遲疑了一下。
落在寧妍旎眼裡,寧妍旎大概就有些瞭然,“你可以先去找個太醫,或者什麼人來驗驗食盒裡的東西。”
這可怎麼敢,宮人垂著的頭更是不敢抬起來。
先前寧子韞就已經吩咐過了,長公主若是要來找他,不必攔她了。這湯,不管寧子韞喝不喝,他們這些宮人都是不能對長公主這般無禮的。
“奴才不敢。長公主,請進殿。”
言德殿內。
直菱窗上防寒用的氈簾撤下去之後,已經換上了青華的竹簾,沉色的錦簾幔也替更成了玉渦色的軟煙羅。
阿梔留在殿外,寧妍旎提著食盒進去了。
她的腳步走得很慢,進了殿門,走了三四步。剛踩在了迤邐的宮毯上時,寧子韞就朝著她大步走了過來。
“今日,怎麼過來了。”
寧子韞唇角止不住地揚起了些,有些難以置信。
這幾日寧妍旎幾乎沒和他怎麼說過話。每日她都避著他,每日的太陽還未沉落,她就上榻歇寢。
除了榻上能擁她,其餘時刻,寧妍旎從沒有主動來找過他。
寧子韞想著,聲音不由地放輕了幾分,“可是有什麼事,你說,能做的我都幫你做。”
寧妍旎提著食盒的手緊了些。
她是想來和他說,她想見一見澤哥兒和細細,但是她又摸不準寧子韞是個什麼意思。
她想起上次寧子韞讓她來送湯,於是便想在這個時候問一下。寧妍旎抿了抿唇,“你不是說要喝湯麼。”
杭實還站在殿中,但是杭實覺得自己可以退出殿外了。
寧子韞聽了寧妍旎的話,顯然也緩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