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擰了眉,他被這幾個動作攪得有些許不耐。
他看向寧妍旎那輕俏的眸子,清夭灼灼。雖然是被攔了下,但是他此時卻是生不出氣來。
他言語間只能帶上了兩分無奈,回著她道,“雖是臥榻養傷,但朝堂諸事仍是不可懈怠的。阿旎若是平時無事,可多來探望本宮,與本宮聊天以解解本宮乏悶。”
太子剛說完,他就看到寧妍旎的眸光跟著浮動了下,按著他的柔荑還更使上了兩分氣力。
這氣力在他身上,實在不算重,只是有些嬌蠻的感覺在。
太子不由想著,自那夜之後,寧妍旎好像是有些與之前不同。
她現在有什麼性子和脾氣,也不會自個悶著,在他面前也是耍使出來的。
這其實很好,好過之前恭淡如水的她。
美人兒嗔怒鮮活,自是讓太子心頭微動。她這般小耍性子,反而讓他覺得與她更親近了些。
“怎麼了?”太子溫沉著聲道,他想著剛才他哪句話是說錯了還是。
寧妍旎浮動的眸光微定了下,卻是轉向了堆放在案上的那沓書折。她張了張口,看著是想說些什麼,卻還是閉上了唇。
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明顯。
太子見狀,覺察出她似有些不對勁,更是問著,“可是最近有什麼事還是什麼人惹阿旎心情不快了?與本宮說,本宮自會幫你料理。”
但寧妍旎卻搖了搖頭。
在太子還想追問的時候,寧妍旎才看向他道著,“太子哥哥,你受傷那日,我守在你篷帳前,很是擔心。聽聞太子哥哥沒事之後,便去探看了也受傷了的四皇兄。”
這事,太子醒來後有聽宮人說起。
聽說當時寧妍旎本不願去探看寧子韞,還是太子妃挾令寧妍旎去的,這屬實是迫著她去了。
太子以為寧妍旎實在介懷當日之事,當下就安撫地覆上了她的柔荑,“聽聞阿旎在本宮帳外候了許久,本宮很是動容。”
“本宮已與太子妃說過,她管的事有時實在是太過無理取鬧了些。”
他們二人的對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站在帳門處的大宮女自然也聽到了,但這也不是寧妍旎想說的,她此行此番話並非是想與太子妃交惡。
寧妍旎面露了些難色,她搖搖頭,“探望四皇兄此行,本也是阿旎應當去的,太子妃確實管教得當。”
“只是。”寧妍旎微頓了下,“那日阿旎在四皇兄帳前,看到了好些重臣顯要,都在四皇兄帳前踱步焦急著。”
“看到四皇兄無恙,他們方才舒了一口氣。”
“阿旎聽說,那些個人裡頭,除了在外領兵的將領們,還有些還是文官內臣。沒想到四皇兄看著不善交際,沉默少言,結交的友人倒是許多。”
寧妍旎輕聲說著,如說著家常。
她按在太子胸膛上的手動了動,太子愈聽,覆在她掌上的動作便是愈重。
他自是知道,朝堂上有那麼一撥人,竟然瞎了眼地,不肯歸附於他。皇上偏生還要制著權衡之術,讓寧子韞在其中更是得了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