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沒有人,他自在地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和之前不太一樣,這次他並沒能看到太多物品的細節,很多東西只是模糊的輪廓,他憑記憶大概知道那裡放了什麼東西,但他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記住的。
腳步行至一扇門前,看到一條漆黑的門縫,孟月升才意識到這扇門沒有關嚴實。
他抬起手想把門推開,這時門縫裡突然傳出奇怪的喘氣聲。
他驚了一跳,猛地抽回手。
是誰在裡面?許晟嗎?
急促的呼吸混著意義不明的輕吟斷斷續續從門縫裡飄出來,一聲聲鑽進孟月升的耳朵裡。
呼吸不自覺跟著發緊,孟月升微蹙著眉頭慢慢推開門,門開啟落進去的光剛好照到床沿,沒能照到床上但孟月升還是看到了那上面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一個是許晟。
夢裡的他坐在許晟的懷裡,沒骨頭似地歪著身體,露出的一隻耳朵充血得簡直被欺負慘了,耳廓濕淋淋泛著晶瑩的水光,猩紅的舌頭不斷舔在上面。
孟月升呆呆看著那隻紅腫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突然感覺自己的耳朵也痛了起來,又癢又痛,麻麻漲漲的好像血都堵在耳朵上無法暢快流動。
“哥……”
一聲夢囈讓許晟的動作停了下來,以為孟月升醒了,歪頭去看他面朝窗戶的睡臉,見人只是皺著眉眼皮輕微抖動,並沒有要醒才放心。
“哥哥在這,睡吧。”
許晟柔聲細語地哄著睡得不安穩的人,雖然他就是那個讓人睡得不安穩的罪魁禍首,但他溫柔的安撫仍然起了作用,孟月升在睡夢中皺起的眉慢慢松開了。
許晟輕輕蹭著孟月升臉頰肉的鼻子漸漸換了方向,回到充血得可憐的耳朵前,高挺的鼻樑一下接一下蹭過柔軟的耳垂,在上面落下輕吻,留下沒有痕跡的齒痕。
他是這世上最卑鄙下流的哥哥,趁著弟弟午睡進來欺負弟弟的耳朵。
孟月升要是醒了知道這件事,不知道要跟他生氣多少天,大概連電話都不接了。
可他能怎麼辦?
知道是錯的也無法控制,這是他弟弟,兩世都是他帶大的孩子。
他做的事是千不該萬不該,對身心都依賴著自己的弟弟生出如此醜惡的貪念,和一個單純無辜的女孩爭風吃醋,生生把人家的男朋友搶走,就為了搶回自己的弟弟。
這麼做他沒有絲毫愧疚,假惺惺的歉意也是一絲也無,再來一個徐靜他一樣會這麼做。
但這已經是最後一次了,他絕對不會允許再有一個徐靜出現。
孟月升午覺睡了一個半小時,睡醒就感覺到有一隻耳朵像燒起來一樣不舒服,用手摸也是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