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姐。”良久，他才道。
“我不是故意要添亂，也不是想要公開。”
他頓了頓，“我只是，第一次談戀愛。”
李悠瞬間噓聲，呼吸都靜了幾分，聽著對方說。
“以前不太懂他們一群戀愛的人，為什麼和物件在一起的時候那麼開心，恨不得把全世界送給對方。”賀岑哂笑一聲，“現在我懂了。”
“我出道以來，各種完美的標簽陸陸續續被愛護我的粉絲們貼在身上，但其實，我也是一個，一個正常人，一個不完美的人。”
“我戀愛的時候，也喜歡往對方身上貼，抱著他，親吻他，總喜歡和他待在一起，怎麼待都不夠，就想一直這麼粘著。”
“我也想，想把這件讓我開心到語無倫次的戀情，分享給在乎我的人，我的家人，朋友，甚至可以是粉絲。想告訴他們，這麼久以來，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想要共享餘生的那個人，想要迫不及待介紹給所有人，想要得到祝福。”
“但我也清楚，因為我的職業、身份，很多事情都需要去考慮，去顧及。”
“我沒打算公開，”賀岑垂眸盯著城市夜景，淡淡道：“但也沒打算瞞著。”
李悠籲出口長氣：“所以你現在就放飛自我了？”
賀岑隔著手機搖頭，“不是。”
“我想的是順其自然，沒人發現的話，我就不主動公開，但如果有人發現，我也不會否認。”
李悠立刻道：“賀岑，這件事……”她的話被賀岑打斷。
“悠姐，”賀岑輕聲叫她，“小澄他很敏感。也許和他的成長環境有關，也許和他的性格有關，總之，任何一件別人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那裡都很有可能會被無限放大。”
夜晚的風涼氣很重，即便是通湖這樣的南方城市，空氣也不乏染著冷意。
賀岑只套了件酒店睡衣，站在這裡幾分鐘，多少有些冷，活動了幾下僵硬的肩膀。
“我選擇順其自然，絕大部分是覺得，這樣的結果最好。如果我主動公開，到時有人攻擊我，他一定會非常自責，如果我選擇不公開，甚至在別人質問時矢口否認。悠姐，換位思考，小澄那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我要在自己盡可能想到的方面上，去精心呵護他，不管以什麼身份，哥哥、男朋友，都是我應該去做的。”
“接下來我出現大眾視野的時間幾乎沒有，短時間內不會被人發現，如果這期間真的被曝光了，”賀岑勾唇輕笑。“可能說明，老天都想要我們光明正大。”
李悠重重的說了句：“我看你現在就很光明正大。”
掛掉電話，賀岑垂頭，捏著鼻樑緩緩神。
剛剛和李悠說的一籮筐都是賀岑的真心話。
不主動公開，並不代表他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