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慄延臻目光驟冷,將那幅畫在他眼前抖開,“‘蒙子堅雅正’?”
方棠怔了怔,道:“哦,那日我去子堅府上賞花,他讓我畫他後庭的梨花,還要我在上面題字。我寫來寫去都覺得不好,這幅不打算給他了。”
他忽略了慄延臻眼底的那一抹冰冷,渾不在意地說道。
“我不是說過,蒙易是太子的人?”慄延臻道,“你為何還與他往來不斷!”
他有些沒忍住,聲音吼得大了,把方棠嚇了一跳,懵然道:“我,我只是,去他府上研討金石書畫……”
“你要什麼,我府上沒有嗎?”慄延臻逼問道,“還是說,你有什麼東西非去他府上關起門來看不可,非與他日日相對不可!”
“你發什麼瘋?”方棠莫名其妙道,“我每次去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他忽然一愣,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臉色當即冷了下去:“慄延臻,你懷疑我?”
慄延臻不語,只是皺眉看著他,眉宇間有幾份怒意。
方棠明白過來,他一把推開慄延臻,抓起一旁散落的外袍給自己披上,緊緊遮在胸前,舉手投足間傳達著抗拒。
“慄延臻,我告訴你,任憑你慄府有多少好東西,慄氏有多滔天的權勢,我方棠統統不稀罕!”方棠頂著一雙紅眼睛,氣憤地對他吼,“子堅是我同窗好友,我若是與他還有東宮有何聯絡,那便是連這幅字畫都不會讓你看到!”
慄延臻冷靜了些,伸手去拉他:“我並非這個意思,只是你與他過從親密,我擔心有人從中作梗。”
他也不能直言是慄蒼對方棠有所懷疑,便寧願自己攬下來。
方棠怒道:“有人從中作梗,慄延臻,你一個慄家人,居然說別人從中作梗?你若懷疑我,直接綁了我多好,拖到軍前正法,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不是嗎?!”
慄延臻抿了抿嘴唇,厲色道:“我不管你其他,以後不要再和這個蒙易來往,聽到沒有!”
他只是擔心,慄蒼一次兩次只是試之而不殺之,那以後呢?他深知自己父親的脾性,寧可錯殺萬千,不能放過一個,是他父親的處世立身之本。
他得護著方棠,至於方棠是為何人所用,他可以先不去想。
只要方棠平安無事,他什麼都可以做。
方棠不再聽他解釋,用力將他推開,滿臉憤怒與驚恐地裹著袍子,落荒逃進內室,跳上床一動不動地把自己縮起來。
慄延臻穿好衣裳站在書房門口,沉默地佇立了許久,轉身離去。
不多時,房中響起了微弱的低泣聲。
作者有話說:
吃醋吵架怎麼辦
親親摸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