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覺得那股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好像有人在他心頭打鐵,一下一下,又燙又吵得慌。他別過臉,盡量不去觸碰慄延臻的目光:“你為何想我,想回來怎麼欺負我嗎?”
“是。”慄延臻毫不掩飾,“有幾日沒有和我家小探花親近了。”
方棠撇了撇嘴,回答依舊如故:“不是你家的,我有自己家。”
慄延臻彷彿看到一隻滿眼通紅的兔子,蹬著腿兒要從他懷裡往外鑽,嘴裡還嚷嚷著要回自己那上下湊不出二兩人丁的兔子窩裡去。
他俯身去吻方棠,唇舌交纏勾連,水聲蕩漾連連,故意拿舌尖去挑逗對方的舌根,攪得方棠不由自主地微微張口,被他吻得丟盔棄甲,涎水順著嘴角滑下,別扭又有些享受地哼出聲來。
慄延臻把人壓著膩乎乎親了個夠,才抬起頭看著滿面潮紅幾乎要蔓延到胸口的方棠,眼神中透出十分的興味。
“不要親了。”方棠低聲說,“我不要了……”
可是他沒有掙開的意思,被吻得泛紅的唇角微微垂下去,掛著瀲灩水光,很委屈地撇著。
“我想嘗嘗櫻桃酒而已。”慄延臻刮刮他的鼻尖說,道,“那兩壺全叫你喝了,我喝些你剩下的,看來還是你欺負我。”
“胡說。”方棠看著他,醉醺醺的模樣,“我喝醉酒才不會欺負人。”
慄延臻聽他說這話,忽然計上心頭,幾乎是脫口而出道:“堂堂探花郎,就這麼愛說謊嗎?當初明明是你,在大殿上當著文武眾臣的面,喝醉了酒非要輕薄我,還一定要與我成婚,這可是許多人都親眼看見了的,不信你去問一問?”
方棠一個激靈,掙紮著坐起來:“不可能,我絕不可能……輕薄你!”
“你抱著我,說了好些酸詩情話,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心悅我。”慄延臻有些低落地垂眸,“如今看來,的確是喝多了酒愛說醉話而已。”
方棠急了:“不可能啊……我、我還從未酒後輕浮於人……不可能……”
他說著,甚至真的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慄延臻揉了揉他的臉,又啄了一口:“無妨,是我非要信以為真,探花郎風流倜儻,酒後疏狂是文人雅客興之所至。怪我,只懂刀兵不通情意,才會錯了意。”
“我、我真的……”
方棠呆呆地看著慄延臻,將對方臉上的失落之色盡收眼底。
那日他喝得酩酊大醉,實在是記不清自己做過什麼。雖然後來隱約從同僚口中聽說是醉酒狂放,不知怎的就被皇帝點了鴛鴦,他當時也只覺得莫名其妙,不明其中緣由。
聽慄延臻這麼說,他還以為自己真的背上了什麼酒後拈花惹草的風流債。
半晌,他伸出手,猶豫了一下,抓住慄延臻的袖子:“我,我以後不……”
“噗。”
方棠被慄延臻的笑聲打得愣住了,懵然望向對方。
“騙你的。”慄延臻捏捏他的臉,“小探花,這麼好騙,被別人騙走了可怎麼了得?”
作者有話說:
小探花是兔子,要被窩邊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