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桌面伸長手，手腕上一圈齒痕，一晚上過去了在白皙面板上淡化為粉色。
陳驚杭很喜歡給他留下印記。
大早上的，遊夏臉頰發燙，連忙抓到手機，輸入解鎖密碼，就看到了一張照片——他和陳驚杭兩個人在牆面上交融的影子。
……這是陳驚杭的手機。
他鬼使神差退出單張照片瀏覽模式，點開相簿，看到的第一眼差點沒暈過去。
他不喜歡拍照。陳驚杭也不喜歡。但現在陳驚杭手機裡全是偷拍他的照片。
——遊夏垂眸吃飯，拍照角度下他眼睫很長，似一把柔軟的小刷子，看得人心癢；
——遊夏站在流理臺前洗手，側臉露在頭頂的燈下，安靜漂亮；
——遊夏第一次帶陳驚杭去山洞裡接小狗，蹲在陽光下揉著小狗腦袋，臉上是輕松安寧的笑。
可遊夏明明記得當時陳驚杭冷淡地站在洞外，因為潔癖不願進來。
所以陳驚杭之前每次冷漠嘴硬，實則會拿起手機偷偷拍他？
類似偷拍視角下的照片還有很多，陳驚杭手機相簿裡共522張照片裡，有一大半都是遊夏。包括上次籃球賽上游夏的照片。
其他照片除了少數的部隊團建照，就是風景照——月亮，江面的月亮，蘇杭的月亮，執行任務時荒漠的月亮……
還有一張照片：雨天裡庭院兩棵杏樹被風雨吹打，依偎在一起。
遊夏正在偷看陳驚杭的通訊錄，腰身驀然多了重量。陳驚杭單手繞到他肚子，在他身後摟著他，倚在他後背，一睜開眼的心情很好：“在看什麼？”
“這是你的手機。你手機密碼居然和我一樣。”遊夏朝後看向陳驚杭。
對比他自己被吸幹了似的臉色，陳驚杭一臉饜足，此刻像是小憩的獸類，趴在伴侶身上，和他打情罵俏。
遊夏自認記性不太好，他所有密碼是一樣的，基本就是生日，長一點的密碼是姓氏拼音加生日。
陳驚杭聽見了這句話，半天沒回話。遊夏撫開他淩亂的額發，盯著他微垂的眼皮，一副看戲的模樣，輕佻得像在調戲單純的少年郎，“你這密碼一開始就是我生日？”
陳驚杭被戳破了秘密，放棄容易冷淡和否認的本性，低頭說，“……早說了一開始就喜歡你，用你生日當密碼也不奇怪吧。”
遊夏笑了，“你當時被我揍一拳暈倒在我懷裡，我還拿你的手指一根根試指紋解鎖，原來我早知道你密碼了。”
“我現在開始懷疑，當時你真暈了麼？”遊夏輕輕拍拍陳驚杭的臉頰，好整以暇問道。
陳驚杭不說話，去親遊夏，堵住他繼續說什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