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派人打探過,周圍的鄰居都說言婆是受不了失去孫子的打擊,搬回老家鄉下去了。
北芷秋扯笑,全身冰涼。
言婆一個孤苦無依的老人,七旬有餘,要回老家,卻連寶貝孫子留下的銀子都未帶走!
拿起矮桌上的一錠銀子,窗邊的光打在銀元寶上,泛著冰冷的光,映到她眼裡,寒得瘮人。
“小芷在看什麼?”溫溫柔柔得聲音傳來。
花娘步態優雅地走過來,朝她矮桌上看一眼,手絹掩著嘴笑。
“小芷是長公主,怎麼還喜歡這些粗俗的銀子呢,你這樣的小姑娘,應當喜歡珠寶衣裳的才對。”
北芷秋沒想到她回來,急忙放下銀子收斂情緒,乖巧地揚了揚笑。
“這是宮裡送來,說是給我收拾院子的時候在庫房發現的,就給我送來了。”
花娘在塌的對面坐下,捻起一錠銀子,溫和地笑她,“小姑娘家家的,你那時候就知道攢錢了?”
“姑姑!”北芷秋像個被大人嘲笑的小孩兒。
“好了,不笑你了。”花笑著看她,突然拿起那副畫像,“唉!好好的一幅畫,怎麼就被撕壞了?”
花娘將畫鋪開,惋惜不已。
“當時不小心扯壞了,但得畫得還不錯就沒有仍。”北芷秋笑著解釋,手指不自覺收緊。
花娘笑笑,攤開的畫像鋪在矮桌上。
畫紙很白,微微泛著白光,北芷秋目光一滯,連忙起身把臨桌的窗子開啟。
初春的光還不刺眼,卻亮的耀眼,直直地照在畫紙上,一方矮桌被照得明亮。
花娘詫異看她,轉而擔憂,“小芷,天氣尚寒,你小心凍著了。”
北芷秋是有點冷,卻還能接受,她笑笑,“屋裡太悶,開啟窗收點光挺好,不然我可要悶得發慌了。”
她的視線在畫像的宣紙上流轉,眉頭微微蹙起。
“你要是覺得屋裡悶,那我們就出去散散心,喝喝茶聽聽曲兒,可好?”花娘關心地問她。
“好。”北芷秋一口答應,又歉意一笑,“不過只能等下次了,我一會兒得回宮看看我妹妹,那丫頭啊,最近瘋得不成樣子,我不放心。”
撒的謊而已,北明搖確實是瘋得厲害,聽說又偷偷跑出宮,不過被太后逮到了,天天盯著她抄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