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終身活在這冰冷的溫度中,永遠無法得到解脫。
黎川回到房間本想換身衣服出門,可是眼角卻不經意看到床頭櫃上的相框,那相框邊緣磨損的厲害,花紋亦十分復舊,顯然是存放了許久的物件。
只是相框卻倒在桌面,他走上前去拿起那相框,眼眸望向那照片裡笑意盎然的女孩,嘴角也不由揚起一抹笑意。
那是她十九歲那年拍的,她雙手合十,似乎正在許願,身後是瑰麗綺幻的美景,光芒萬丈,好似天際銀河都只是這浩瀚宇宙中的滄海一粟。
她並沒有多少照片留下,她總覺得自己不上鏡,所以不喜歡拍照,因此每當想起她,就只能看著這張照片發呆。
十九歲那年的冬天寒假,她破天荒的沒有去打工,而是揹著一個洗得有些發白的揹包過來找他,慷慨激昂的說要去旅行。
他問她想去哪,她眯著眼睛想了想,然後一臉嚴肅的說了句:“不知道!”
他當時差點沒直接笑出來,“那你來找我幹嗎?”
她繼續一臉嚴肅,一張小臉板得正兒八經,“我沒錢!”
這次他是真的沒忍住,直接放聲大笑起來,“感情你真打算把我當銀行使了!”
她嘟著嘴,聲音裡夾著一絲委屈,“我們宿舍有個姑娘叫黃美娟,前些日子去了趟三亞,說那兒的景色美的跟什麼似的,還挖苦我,說我成天只知道打工賺錢上課,一點都不會享受人生,我當時心想,我要有錢才不去三亞呢,我肯定去挪威看極光什麼的!三亞多沒勁,不就一堆破海灘麼,雪城的海比那美多了!後來我一琢磨,我是沒錢,可你有啊,所以我就來找你了!你放心,為了不讓白海川派來監視的人懷疑,我特意跟學校說去甘肅支教一個寒假,那幫人總不能跟著我去甘肅,你說對吧。”
黎川一臉無奈地望著她,一副我該拿你怎麼辦的寵溺模樣。隨後拿出手機,打了幾通電話給公司的負責人,待囑咐好工作,又直接叫了司機來,兩人坐上車後,黎川向司機道:“去國際機場。”
錢小暖滿心歡喜,一臉期待地問他,“咱們這是要去哪!?”
他卻望向窗外不停後退的風景,心情愉悅道:“去了就你知道了。”
飛機經由莫斯科中轉,全程有近十七個小時,但這是她第一次坐頭等艙的飛機,興奮的這裡看看那裡晃晃,後來問了黎川,說機票得多少錢,等以後賺錢了再還他。
黎川猶豫了片刻,然後說:“我還是別說了,不然你又得說以身相許來還債了。”
她白了他一眼,“切!以前說要以身相許,那是因為你救了希希一命,那是人情債,我賺再多錢都還沒清的。再說了,不就是來回機票麼,我這麼聰明伶俐,以後肯定是當富婆的命,三五千我還是還得起的。”
一旁正好有空姐前來替他們送餐,聽到之後,捂著嘴淺淺地笑了,善解人意地替錢小暖科普了一句,“小姐,這是飛往奧斯陸機場的航班,您乘座的就又是頭等艙,來回機票大約在十二萬元人民幣左右。”
錢小暖的嘴角開始不停的抽搐,頓了一回又開始抽了,等空姐走遠了,才不敢置信地望了眼黎川,“她剛才那是在逗我呢吧,欺負我沒見過世面,對吧……我去威尼斯的時候來回也才六千多塊。來回機票得十幾萬,這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黎川見她表情如此多變,擔驚受怕震驚不已的樣子又忍不住被逗樂了,“怎麼,這次你是不是又得打算以身相許了?”
她咬著嘴唇慘兮兮地說了聲,“黎爺,您能別這麼折騰麼,我這顆小心臟早晚有一天得被你嚇死。對了,剛才那空姐說這是要飛奧斯陸的?所以你是打算帶我去……”
後面兩個字她一時沒敢說出來,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敢一字一句道:“挪威?”
他笑著將切好的牛排餐盤和她的對調,柔聲道:“現在正好是冬天,看到極光的機率應該很大。不過你這點行李肯定不夠,我已經安排人給我們準備了最好的防寒衣,那邊的氣溫比較低,要想活著看到極光,你穿這身肯定不行,沒等極光出來,你就先凍死了。”
她咬著牛排,鮮嫩的上等牛腹肉,入口即化。但在飛機上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牛排,她再一次被金錢的力量所震驚了。
黎川嘴挑的厲害,加上飯量又小,所以每次吃的食物,一定要精緻又精緻。所以錢小暖常在這件事上數落他,說他皇帝舌王子嘴,吃個早飯都要金汁燕麥。
他笑而不語,卻總是習慣性地將最好的食物統統放進她的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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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有個名叫小野二郎的壽司師傅,據說做了五十多年的壽司,他們家的壽司店在米其林紅色寶典的星級餐廳上是三顆星的等級。被米其林認定為三星餐廳,則意味著,那家餐廳的美食,值得你專門去一次那座城市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