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自己變化的令人覺得可怕,我變得比以前更加的小家子氣,更加的無禮。可在這些變化之後,是因為我害怕再發生變故。一個那樣的慕容塵,我不想讓時墨含看到。
因為他眼中一點點的異常,都會讓我痛不欲生。我受不了,真的沒有辦法再承受他一點點的變故。我不想,就在我的幸福可以唾手可得的時候,發生意外。
“給我一個理由!”慕容正定是氣極了的,他定是沒有想到,我會說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話來。
“還需要我給你理由嗎?慕容塵她天天這樣守在病房的門口,這算怎麼回事?每天拿一張那樣陰森森臉看著我,又算怎麼回事?因為,墨含的情況不能轉院,我也沒有跟他解釋為什麼要轉院的理由。所以,我才請你帶著慕容塵轉院,還我和墨含一個清淨。這樣的理由充分嗎?”
“常曦兒,你明明就知道我姐她不會進去見時墨含的。”坐在我對方的慕容正,像是被慕容塵這句一天不知道要講多少遍的鬼話,所蠱惑。
竟然,真會相信?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半夜兩三點鐘還坐在病房的門口,跟我說她見到墨含了。我只知道她就像個魔鬼,像個幽靈一樣守在空無一人的病房走廊上。慕容正,我快瘋了,這一個多月,我快被她逼瘋了,你知不知道?”
我的聲音,不可抑制的在往上揚。這一個多月以來,我這樣的恐懼,日復一日的加劇。可我身邊,連一個傾訴的人都沒有。不僅如此,我還要在時墨含面前,裝出一竹歡喜雀躍的樣子。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這樣的精神折磨,遠比墨含昏迷的時候,那樣的平靜堅守來得更讓我身心疲憊。
“付常曦兒!”
慕容正的聲音,終還是高我一個八度的。
我一怔,看著他。
“沒有一個正常的人會半夜兩三點還這樣坐著那裡。沒有一個人願意,有人不想當,想當魔鬼,當幽靈。付常曦兒,講這話的時候,你先換位思考一下,可不可以?你如果能體諒一下我姐現在的心情,你就不會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我殘忍?”
我有些想發笑,我殘忍嗎?
“你不殘忍嗎?就算我姐失去一條腿和你無關,她也愛時墨含,她憑什麼就不能去看他?”慕容正呯的一下,將手掌拍在了桌上,直接朝我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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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什麼叫就算她失去一條腿和我無關?慕容正,你話講講清楚,如果不是她先講那些傷我的話在先,我為什麼要這樣反擊她?她守在時墨含身邊那麼長的時候,我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你一直在身邊看著的,你為什麼就只看到了她失去一腿,你看不到我在裡面受的傷?”
“你不能因為她慕容塵失去了一條腿,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歸結到我身上來。我付常曦兒沒有這樣的能耐,我受不起這樣的功勞。她慕容塵是愛時墨含,她沒有不能去看他。她當然可以去看他。可她為什麼不去?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為什麼要天天守在病房的門口,擺著一付陰森森的臉,為什麼?”
我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甚至也已經激動的顧不上自己還在醫院的咖啡廳裡。
可我這些激動的說辭,卻沒想到換來了慕容正極度輕蔑的一聲冷笑:“光明正大?我姐現在有這個光明正大的勇氣嗎?”
“你覺得她應該去嗎?怎麼去?就這樣,拖著一幅殘缺了的身體,跑到時墨含面前去?跟他說,她愛他?愛到現在這個樣子?付常曦兒,換成是你,你能嗎?你會嗎?”
我怔在那裡,不知道要回答什麼。
“你覺得我姐現在做得很過分?你真要坦坦蕩蕩,你怕什麼?”他緩緩的站了起身,拉著我有些僵硬的身子,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姐跟你說了什麼?說了什麼讓你這樣傾盡一切的去還擊她?雖然她五歲那年才回到慕容家,可她對慕容家的感情,比任何一個都深。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話會讓她覺得,我要是真的是把你當成了她的替身,她就是慕容家的罪人?付常曦兒,你有沒有想過這些?”
“你只想著你自己,時墨含不愛你的時候,你只想著讓他愛你。他愛你了,你想著讓他如何只愛你一個人。如今,你甚至連一個只在遠處看著時墨含的人都不允許她出現。付常曦兒,是你太霸道,還是你太自私?”
我自私?我霸道?我不坦蕩?呵呵…他慕容正竟然這樣說我。我以為,我以為任何人都可以這樣說我,唯獨他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