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子語，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他捉著我的手指，幾乎快要掐到我肉裡。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沉痛了一份。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說什麼，我不就是說了我不在意你結不結婚嗎？你不結婚我是你沈巖的女人，你結婚我還是。什麼名分，什麼…”
後面的話，就只剩他的氣息和久違了的親吻。只是，這吻盡是苦澀，是悲辛。等到我完全的沒了力氣，跪倒在地面的時候。他才鬆開我，指尖滑過我臉上的淚痕：“這樣都逼你不走，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時子語啊！你怎麼就這麼一根勁啊！？我說過，我不愛你的，真的不愛的。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呢？這樣，你值嗎？”
“我不要你愛我，我愛你就好了。”我只能緊緊的捉著他的衣服，泣不成聲。
他有輕輕的一聲冷哼…
唇角，也不由的在往上挑，像是止不住的輕笑。
“那我們結婚吧！好嗎？嫁給我，一輩子就陪著我，去懷念另一個女人。這樣，你嫁嗎？我說過，我不愛你。從蘇縵死後，我就不愛任何一個人。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的。你也一直都知道告誡著自己，不能愛我的，不是嗎？你一直做得很好，很好。不然，你也不可能會留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你是懂這些遊戲規則的。”
“可為什麼到了今天，你卻要犯這樣的錯誤？”
“十月，我是無論如何都要結婚的。可娶誰，對我來講沒有區別？不過就是守著沈家這死氣沉沉的老房子，看著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親戚，怎麼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無論你在家裡受著什麼樣的委屈，可你在外人面前，卻還要當一個衣鮮光亮的沈夫人，陪著我這個永遠只活在回憶裡的人，微笑。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一輩子。”
“這樣，可以嗎？”
“可以的話，我們結婚吧？”
他說這些的時候，一直含著笑。可那樣的笑容，像二月的寒風，刺骨，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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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我只記住了自己愛他，他或許愛我。可我忘記了，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活在他心裡的人。
那個人，太強大了。強大到，我都不需要去妄想的地步。
早就說過了，要我拿一輩子去跟一個回憶競爭，太可怕。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爭，毫無懸念。
“後悔了？知道害怕了？”他直接，就拉著我站了起來。腳尖，幾乎就離了地，整個身子就似乎只能依靠著他雙臂舉託著的力量。將我拉近到他面前，以一種絕對殘忍的方式，俯視著我的破碎。
“不要這麼輕易的說愛我，這樣你才不會受傷。你如果能學那李之然，那學那歐雪萊，你就不會這樣辛苦。你問過很多次了，我是不是特別喜歡寶寶家的甜食。我今天告訴你，我不喜歡。可我喜歡坐在她家，她能讓我緩一口勁。語兒，你能嗎？你並不愛我，你只是習慣了我的存在。我幾乎陪伴在了你走出校園之後的所有時光當中。”
“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我把你留在身邊，是需要。你留在我身邊，是習慣。這些，都不是愛。知道什麼是愛嗎？是生死不棄，是至死不渝。這些，是另一個女人留給我的。面對著一份這樣的愛情，你忍心嗎？”
“你何必當一個掠奪者，跟一個死去了的人，卻爭奪一點點屬於她的愛情？語兒，不要太殘忍，不能這樣的。真的，別這樣。”
“不要說了，不是這樣的，求你了，別說了…”我試著掙扎被他緊緊扣住的雙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這些會讓我徹底崩潰的實話。
他似乎也隨著我的掙扎，控制著我的行為。最後，像是沒了辦法。只好緊緊的攬進了懷中。雙臂緊得不能再緊的困著我，將我壓在他胸前。俯身在我耳朵，近乎哀求的道：“時子語，我求你了！我沈巖求你了，求你，可憐可憐蘇縵吧！好嗎？”
不記得了沈巖是什麼時候放開的自己，只知道，司俊早已替他開啟了車門，等待著他的轉身離去。
那一夜，我就一直坐在人行道的邊緣。直到第二天的凌晨，馬路上的環衛工人，好奇的走了上前：“故娘，你沒事吧！？”
我搖了頭。搖頭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還有知覺。會覺得脖子，痠疼。
捋了捋被夜風吹了一晚的長髮，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腿似乎並不聽我的使喚。就在我以為自己會跌倒的時候，有人扶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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