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了一顆白白軟軟的棉花糖送進嘴裡,久違的味道讓他心情愉快地眯起眼。白蘭吃得高興,左腳熟門熟路地拐進一條小巷,抄近路穿過了一條人流量龐大的中心街道。
巷子很陰暗,白蘭走到一半時碰見兩個蹲在地上竊竊私語的男人。穿著一身落伍的朋克服,打了兩個耳洞,一看就知道是不入流的混混。
白蘭從他們身邊走過,姿態放鬆閑適,穿著鬆鬆垮垮的夾克衫t恤配牛仔褲,氣質幹淨,與這條陰沉髒亂的巷子格格不入,分外突兀。
蹲在右邊的男人忽然動了動,還沒站起,就被他的同伴一把拉住。
“你想死嗎!”
壓低的冷喝止住了同伴意圖不軌的小動作,白蘭恍若未覺,施施然地越過兩人,將空門大露的背影留給他們,神情與姿勢從始至終沒有半點變化,放鬆得讓人不敲他兩把竹竿都不好意思了。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標準的警惕性為零的上好肥羊,“蠢貨,收回你的眼神!”
左邊的男人又是一聲壓抑的警告,他語氣不善,似乎在考慮拆夥的問題――和這種智商的人一起幹事,早晚得翻船!
“你難道沒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嗎!?”
“!”
“蠢貨。”
男人扯扯嘴角,已經懶得再看同伴醒悟過來後怕的眼神。
作為一個底層混混,分辨不出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遲早會有“被失蹤”的那一天。
還是拆夥吧。
他第n次凝重的考慮起這個問題。
白蘭從巷子裡走出來,溫暖的陽光重新灑落在他身上。
對於自己一時興起搞出的“釣魚執法”完全失敗一事,白蘭表示非常遺憾。
“連找個樂子都這麼困難……西西裡島的治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白蘭丟了個棉花糖在嘴裡咬,甜絲絲的味道彷彿能沁到人心裡去。
少許負面情緒很快一掃而空,白蘭露出笑容,陽光燦爛,像個可愛的大男孩,和街道上來來往往開心笑談的人沒什麼兩樣。
這裡是義大利,是他的――“故鄉”。
“嗯,對於‘我’來說還真是久違了。”白蘭似笑非笑的對自己說,“回家的感覺如何啊?”
“――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