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有一瞬間甚至哭了出來,他松開手狼狽地捂住眼睛,聲音哽咽半天,說出來的卻是:“……雨水掉進眼睛裡了。”
“……”
如果能開口說話,白蘭準會噗嗤一聲笑出來,接著用各種狹促言語將友人戲弄得惱羞成怒。
可惜如果不成立,白蘭非常遺憾地咂咂嘴,還得小心不發出聲音。
“白蘭……”綱吉看著他,眼角紅紅的,說話還帶有鼻音。
他這模樣可憐又可愛,讓白蘭很想伸手摸摸頭,像對待小孩子一樣說句:乖,不哭。
……如果真這樣做,綱吉會一拳揍上來吧。
白蘭手指動了動,遺憾地忍住了。
時間緊迫,做正事做正事。
白蘭敲了敲自己的面具,清脆的叩擊聲引來綱吉注意。
“你的面具——不對,為什麼你會打扮成這樣啊?”綱吉終於收拾好情緒,意識到不對勁。
白蘭面具後的臉露出一個笑容,他用雙手食指在面具嘴唇部分交疊,比劃出明顯的“x”,隨後他又指了指面具與這身白袍,再度比成“x”。
“……不能說話,也不能取下面具和袍子?”綱吉用的是疑問句,語氣卻非常肯定。
然後他看見打扮怪異的白蘭沉默著點了點頭。
“誰幹的……”綱吉喃喃著,身體止不住顫抖。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但腦子裡卻亂七八糟的,只有憤怒與痛苦這兩種情緒竄來竄去,肆意地發酵膨脹。
噓
在憤怒與痛苦積攢至頂點的時候,一根冰涼的手指貼在綱吉唇邊,安靜的讓他鎮定下來。
抬起頭,友人白蘭被面具覆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綱吉知道,他在擔心自己。
“……我沒事。”綱吉吸了吸鼻子,滿腔怒焰熄滅後的他又變回了兩眼紅紅的小兔子模樣,“…已經,冷靜下來了。”
沒錯,已經冷靜下來了。
必須冷靜下來了。
光是憤怒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必須冷靜、冷靜、冷靜!
綱吉深吸一口氣,沸騰的大腦彷彿瞬間浸入冰水,冷徹心扉。
——首先,要和白蘭正常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