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隱隱傳來了悶雷聲。
“是不是下雨了?”綱吉狐疑地問。
“怎麼可能。”正在監督他進行基礎訓練的裡包恩掃他一眼,嬰兒的姿態也難掩兇殘,“不要給我停下動作,繼續!”
“咕……”綱吉俯下身,手臂從筆直到彎曲,繃緊了身體的每塊肌肉。
他今天的任務是俯臥撐200下後,不進入超死氣模式,不使用火焰與匣兵器躲開裡包恩的追殺。
世界第一殺手的攻擊自然非比尋常,即使是沒有聽聞過裡包恩兇名的綱吉在聽到這個訓練任務時也恍然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但很可惜,他身體健健康康,連一點以此賴下訓練的藉口都沒有。
“……198、199、200!”
綱吉數著數,最後一個起伏動作後猛然卸力,渾身癱軟在地大口喘氣。
他臉上身上一片潮紅,汗水早已打濕衣襟,裡包恩走過來不輕不重地踢了他幾下,也只是讓少年的身體微微顫動,沒力氣躲開。
“站起來。”裡包恩說,聲音平平常常,甚至稱得上溫柔。
綱吉躺在地上側頭看他一眼,眼睛半睜半閉,有氣無力地耷拉著。他看起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即使躺著不動,身上的每塊肌肉也在不停抽搐,帶來令人難以忍受的痠痛感。
裡包恩沒有再說話,他並不催促,也不像以往那樣摸出抵在綱吉腦袋上,微笑著看他火急火燎地蹦起來。
但綱吉還是動作起來,他喘了幾下平複好急促的呼吸,一隻手摸索著地面曲起,支撐著半個身體稍稍懸空。
本已快幹涸的汗水再次湧出,支撐身體的手不住顫抖,連帶著接下來的動作都歪歪扭扭,抖得要一頭栽倒。
綱吉頓了一下,深深吸一口氣,咬牙忍耐住身體痠痛的抗議,兩手並用,終於站了起來。
他站得太急了,一時頭昏腦漲,眼神發飄,兩條腿軟得像根面條。
就連裡包恩都有一瞬間懷疑他會重新倒地,但沒有,雖然搖晃了幾下,但綱吉到底還是穩住了。
“繼續吧。”裡包恩說。沒有贊賞,什麼都沒有。
綱吉看他一眼,慢慢退後拉開距離,用行動表示“yes”。
這麼幹脆的姿態,讓裡包恩心生微妙,難以遏制地想起了自己的學生。
如果他在這裡,恐怕早就吐槽得需要自己採用暴力教育法“指導”一二了。
難道是熟悉過頭的原因?
裡包恩稍稍沉思了一下,但在看到綱吉停止移動的瞬間就收束好思緒,掏出了自己的愛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