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匆忙潰逃,一方堅定前往。
彼此成員擦肩而過間,只餘殘骸的盟約再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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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鬧大了呢,白蛇君。”
巨蛇背脊上,踩著鱗片溜冰似滑來滑去的白發少年嘲笑道:“回收個女人就造成這麼大破壞,綱君會養不起你哦~
“嘶一—!”
“是我要求的?哎呀,白蛇君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求和建議……也該會分辨兩者間區別了。”少年輕快道,“我只是提了句富江很會逃跑,被她溜掉後又得多花時間尋找——想快點回去綱君身邊的白蛇君一下子就認真了~!這可不是我的錯哦。““嘶!嘶嘶——!““聽——不——懂—”白蘭剎住腳,笑嘻嘻地聳肩,可勁在白蛇暴怒邊緣蹦跳,“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嘶!”
“啊,如果你現在把我甩下去,這高度可是會重傷的,真的好嗎?”白蘭左臉寫著“欠扁”,右臉寫著“愉悅”,“綱君可是拜託你來保護我的喲~?““……
白蛇僵住了。
“住嘴吧。”同樣站在巨大蟒蛇軀幹上的giotto看不過去。
他在短暫與白發少年同行的時間裡深刻意識到此人有多麼不可理喻,一路上言語刺激是家常便飯,想一出是一出,順手挖個坑給你跳更是基本操作。
白發少年——白蘭·傑索沒有過多介紹自己, 但giotto已經猜到他來自未來——性情詭異多變,他好像沒有目的, 只為自身興趣行動。這樣的人讓giotto想起自己的霧之守護者, 但白蘭明顯比d·斯佩多更複雜瘋狂。
白蘭·傑索擁有一顆異常的心,他對倫理規則不屑一顧,沒有同理心,也不會出於善意救人。
但giotto確實被白蘭所救, 即使被惡意翻閱記憶, 也無法反駁救命之恩的存在。
為什麼?
或者說,是因為什麼。
giotto能看出白發少年本質的惡劣與扭曲, 他絕非善人, 所處立場更偏向無序混亂, 但偏偏是這樣的人,這段時間做過最過分的事也沒達到d·斯佩多的百分之一,更多就像現在這樣,言語挑釁刺激,被人制止一下,就笑眯眯偃旗息鼓。
他的本性沒有絲毫改變,可在本性之上,他理解了剋制與忍耐。
————綱君,嗎。
giotto默默嘆口氣, 對這位存在於白蘭口中的友人心緒複雜。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一樣,自己後裔未免太可憐了。
六
科內爾古堡的斷壁殘垣下,綱吉莫名打了個噴嚏。
他依然處於超死氣狀態,打噴嚏時也面無表情,只是腦袋上緩緩冒出個“?”
“沒用的東西!快給我醒過來!”
女性尖利的怒罵制止了綱吉的疑惑,他望向殘存的房梁處,一步一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