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與世子說到了一些往事,提起了他大哥,我便有些控制不住……”
“我明白。”
謝婉妘看了蘇韻一會兒,換上了往日溫婉的笑容,道:“現在啊,終於有人能管得了這位沈家世子了。以前,他只聽他大哥的話,如今,便是你了。”
聽話?蘇韻心想,他可沒有聽自己的。
“他待你是真的用心。我們都未見過他待誰這般。”
類似的話,蘇韻聽穆霓也說過,只笑著,應和了一下。
謝婉妘似乎和穆霓一樣,想給這段關系加把柴,道:“中秋前夕,他帶你去了暢園,應當是怕我家中人,在我與懷柔王世子見面前,有什麼動作,挑撥了你們的關系,或是傷了你,他才要帶你出去避一避的。侯府這麼大,安一個人進來容易,暢園則不然,都是世子的人,他放心。”
蘇韻回想著那時的事。當時,她只以為沈鐸是肆意而為,並沒有什麼原因,或是……或是……想方便與她做什麼。
若如謝婉妘所說的,那,沈鐸外出當差的兩個月,讓她去暢園住,也有這層緣由?禹王和謝家,一直都想讓謝婉妘再嫁沈家,那時,蘇韻剛入侯府不久,想對她做點什麼,確實是很容易。還有,他把聽舟留給他,並不是為了監查,是真的為了她著想?那他信中所說的,‘使他安心’,也是真的不放心她?
“我以前,對情愛之事,有很多幻想,也希望有個人能救我出那水深火熱的家。”,說到這兒,謝婉妘不好意思一笑,因為曾經她對沈鐸抱有幻想,覺得他那般性子的人,可以救她。直到後來,她才明白,沈鐸不愛她,自是不會把她放在心上,就算他能救她,他心中沒有她,他也看不到她的艱難。
謝婉妘接著道:“與沈珩在一起後,我才知道,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覺。”
雖她沒有說得多麼明白,蘇韻也是理解的,她明白,女子的不易。孃家和夫家,便是女子的一生。
“對了,阿韻,春桃已經還回府中,世子為你挑了武婢,府中已登入好,明日便會來你這邊。”
蘇韻這才想起來,沈鐸之前一直說要給她換個會武的丫鬟,看來是已經找好了,“有勞大嫂。”
“不必客氣,這都是世子做的。”,謝婉妘道,“阿韻,你是極好的人。沈鐸那般性子的人,能對一個人如此用心,已是很不易。你們,好生珍惜彼此。”
聽著謝婉妘的一番話,蘇韻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對沈鐸有些誤解,對他的瞭解甚至都不如穆霓和謝婉妘多。
不過,既然她們都說沈鐸從未待一個人這般好,那蘇韻也得對他好。他這人,對自己的夫人好似沒有什麼要求,只每日在家中等著他回來,最好再能給他做個一道小菜或是湯品,他就滿足了,還有,就是……夜裡,滿足他一些。
思及此處,蘇韻想到了昨夜的事,沈鐸什麼也沒做,是因為他先前說的,暫時不同房的事?那倆人真的要等半年後再同房?
沈鐸不知道有一樣東西可以用,既能讓倆人同房,又不會懷孕的嗎?
也許,他確實不知道,上輩子,許是他根本不需要。蘇韻猜測,沈鐸上輩子後來,會不會是妻妾成群的?
倆人沒有說過上輩子後來的事,沒有談起過倆人是如何死的。蘇韻不說是因為,若她說起來,難免會提及衛南錚,而這事兒,如果沈鐸沒問,她自是沒有必要在沈鐸面前提起他。
至於沈鐸沒說,或是也有什麼不想提及的。蘇韻覺得,他不說也好,如果他真的妻妾成群,即便她再怎麼勸自己,上輩子的事,與這輩子無關,那她也會生氣,免不了東想西想,徒增煩擾。既如此,倆人便都默契地緘口不言。
這件可以防止懷孕的東西,她不好主動提及,還得找個機會,旁敲側擊地提醒沈鐸,讓他去找。
“少夫人。”,剛送走謝婉妘的彩兒,急急忙忙來到蘇韻身前。
“怎麼了?”,蘇韻笑著看她一眼。
彩兒答:“府中管事在院外候著,說是門口有個胭脂鋪的夥計找少夫人。”
“胭脂鋪?”,蘇韻放下手中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