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親壓在屋裡跟著遊學的大家學習書本,練習術法,作畫,聽說一幅幅我的畫像也開始在邊境流傳。
春季跟著兄長們騎著戰馬馳騁在僵野,夏季帶著牛馬玩耍與溪邊,母親會織著過冬的羊毛,父親會在木桌子前,雕刻著擺件。
他雕的牛馬和娃娃我最喜歡。
“為什麼爹爹不想其他人一樣,喜歡騎馬打獵呢?”年幼的我縮在他懷裡看著他一刀刀的刻下去,巧奪天工般,一個人型娃娃就雕好了。
與我極其相似,神色惟妙惟肖。
“那是因為我們這族的祖宗最初是個木匠,擅長木工,工藝極其精巧,雕刻極其將就,選木一定要選咱們族的黃柳木。以後你要是喜歡,爹爹可以教給你。”
父親笑著摸著我,我卻抱著娃娃一轉身,道:“不要,有爹爹做給我就夠了。”
爹爹那時的笑容極其好看,可是隨著天氣轉冷,秋季看著秋色樹木凋零,他的笑顏越來越少。
我不由得心生忐忑。
凜冬將至,邊疆的寒冬,只能用噩耗來形容。
漸漸長大的我,才知道為何秋季一過,父親就少有笑容,變得異常忙碌。
十四歲那年,我終於在授課的老師教導下,搞明白了這所有的原因。
“先生,我們夏金人口不多,又受控於大國,小國又覬覦,頻頻騷擾邊境,可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夏金安定下來,不再為冬季苦惱?”
我得到的只是先生的長吁短嘆,那眉宇中有不忍說出口的哀婉。
母親突然走進來,蔣先生請走。
“瑜兒。”我還記得母親衝過來,將我慌張的抱在懷裡。
“娘,怎麼了?”我恐慌起來。
“嗚嗚嗚……”回應我的只有一連串的哭泣。
“是不是哥哥們又帶兵出去受傷回來了?”
“沒有。”母親哽咽的道著。
“那是父親訓斥哥哥了?”我找不到什麼理由能讓母親如此傷心。
“沒有。”母親回應我的依舊如此。
“那是……”
在我再次猜測的時候,父親撩開帳篷的簾子走進來,眉宇間帶著陰沉,低著頭像是極其苦悶,往往這種時候我都嚇得不敢說話。
“來,瑜兒。”父親努力扯出微笑,瞧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