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眼睛一瞪,說:“我胡說了嗎?如果沒有根據我會叫你回來嗎?我告訴你,別想著跟我打馬虎糊弄過去,我什麼都知道了。”
杜偉又是一驚,丁海棠即使跟媽訴說詳情但也沒有詳實的憑據。難道是陸冰冰迫不及待,親自過來——,不會,杜偉想到這裡,緊張的心情又稍稍放鬆了一些。
“媽,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您告訴我,您都知道什麼了?”
“我知道你借了10萬元借款給了陸冰冰,我知道你跟陸冰冰世紀廣場一起散步,我還知道你跟海棠生氣,將海棠的梳妝鏡都給淬了。”楊雲如數家珍的說了出來。
見母親說出來了一二三。杜偉說:“媽,這些您從哪裡知道的?”
楊雲說:“別管我從哪裡知道的,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否則,這個家非毀在你手裡不可。杜偉,媽就想不明白了,你咋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呢?咋又被迷了心竅呢?”
母親所說的三款,有兩款跟丁海棠有關。杜偉認定是海棠將這些事告訴了母親。於是對楊雲說:
“媽,根本不是你所說的這樣。海棠是無事生非,如果朋友一起聊聊天,散散步就認為有這檔子事,那麼這個世界不早就亂了套了?”
面對兒子的巧言善辯,楊雲心中更加不安。看來,杜偉又一次中了陸冰冰的毒了,喝了陸冰冰的迷魂湯了。如果杜偉繼續下去,杜家——,楊雲不敢再想下去,只好將自己的殺手鐧使了出來。
“杜偉,媽今天告訴你,如果你不跟陸冰冰斷絕來往,海棠跟你離了婚,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杜偉知道母親的脾氣。當初陸冰冰沒有任何解釋的情況下作了別人的新娘,他意志消沉頹廢不堪,母親不忍他為情所困,看著他一天天的頹廢下去,母親心痛至極。為了使他振作起來,最後母親一死相逼。當看到母親將一瓶安眠藥倒進手裡意欲吞下的那一刻,他的心終於醒悟了過來。如今母親又一次以死相逼,杜偉無奈只好不再辯駁。稍後,嘴裡吐出了兩個字。
“好吧”。
見杜偉應允。楊雲站了起來。從書房裡拿過來紙和筆,放在杜偉面前。杜偉不解其意,看著母親問道:
“媽,您這是要做什麼?”
楊雲說:“口說無憑,立字為據。杜偉,你必須寫一份保證書給我。”
“什麼?”杜偉說。杜偉沒有想到母親會有此一招,保證書三個字並不難寫,但一旦寫下,便落定了他此生對不起丁海棠的憑據,這樣他杜偉至此之後在丁海棠面前還有何尊嚴,在女兒面前還怎樣維護一個父親的自尊與驕傲。
見杜偉沉默不語,遲疑不決。楊雲再次說道:
“杜偉,你必須寫一份保證書給我。”
杜偉說:“媽,我答應你就是了,幹嘛非得寫保證書啊?”
“必須寫。而且,媽還要將保證書交給海棠儲存。”
楊雲的語氣毋庸置疑。杜偉說:“您這是逼上梁山啊。媽,您如果將保證書交給丁海棠儲存,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您,我——不——寫。媽,我就想不明白了,您拿兒子的尊嚴到底想換取什麼?您想過沒有,保證書落在丁海棠手裡,您叫你兒子還活不活啊?”
楊雲說:“你還知道羞恥啊,知道羞恥就給我當個好兒子,當個孝順兒子,做個好父親,做個好丈夫。別給老杜家丟臉。寫吧,媽也答應你,保證書不給海棠。”
楊雲把兒子逼近了死衚衕,杜偉無奈,拿起筆來在紙上刷刷劃拉了幾筆。之後,將筆扔到了地板上。楊雲看了一眼,仍不罷休,拾起地上的筆重新遞了過去。
“把今天的日期也給我寫上。”
“煩人。”杜偉嘟囔了一句,只好又在紙上添上了日期。
老杜陪著小孫女在樓下一起用紙折疊小動物,丫丫看到海棠回來,跑過去一把抓住海棠的手說:
“媽媽,爸爸回來了。”
海棠面部微微動了一下算是回應,牽著丫丫的手徑直朝著樓棟門口走過去。老杜奇怪海棠彷彿沒有看到他一樣,往常海棠可不是這樣,每次看到他老遠就會甜甜的喊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