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安隨海棠一起回來,老韓已經猜到了故事的結局。果然不出所料,當海棠看到母親,上前喊了一聲媽之後,安安隨之微笑著叫了一聲阿姨。老韓應聲以後擦去眼淚,雙手樓住了兩個女兒。
晚上,姐妹倆躺在鄉下的床上,聽著窗外的鳥叫蟲鳴,久久不能入睡。安安起來從包裡掏出兩份存摺,說道:
“海棠,我把原來的錢分成了兩份,一份給我媽,一份留給阿姨。”
說著,安安將其中的一份存摺朝海棠遞了過來。
“姐,那是爸留給你的。”
“我明白。但是,海棠,我們都還年輕,都有自己的事業。這些應該留給我們的母親,不是嗎”?
“可是,”海棠不由猶豫起來,她知道,母親不會要的,母親的脾氣執拗起來比她這個女兒更甚。安安彷彿看出了海棠的心思,說道:
“如果阿姨不要,這輩子我都不會安心。海棠,你不會讓你的姐姐永遠生活在愧疚之中吧。”
海棠思忖了一下,點點頭。接過安安遞過來的存摺。
“好吧,我試試看。”
見海棠答應了下來,安安這才舒了一口氣。姐妹倆又接著聊起未來的日子。
“海棠,你不願意接受少華,是不是還在怨恨姐姐,心中的心結還沒有解開?”
“不,不是。”
安安繼續追問道:“既然不是,那究竟是為什麼?”
“我也說不出來。”
“海棠,”安安說:“你知道嗎?小時候,許少華自從第一次見到你之後,就開始鐘情與你。時至今日,你知道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嗎?一個人即使能活到九十歲也不過三萬兩千多天,你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嗎?”
“我——”
海棠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安安的提問。如今的海棠已經不是最初的丁海棠,少華也不是最初的許少華。她不能肯定自己是否還有足夠的能力和勇氣來愛許少華,更不能確定許少華的心中是否確實只有她。
安安見海棠沉思不語,伸手在海棠面前晃了一下,問道:
“海棠,還記得你說過,少華送你的驚喜嗎?”
“記得,”海棠回過神來,點點頭回答。
安安又問:“那你,可還記得少華西部鍛煉的三年裡一共給你寫了多少封情書嗎?”
海棠見安安如此詢問,臉上不由微紅起來。想了一下,說道:
“也就十幾封吧。”
“海棠,”安安說道:“你知道嗎?我對你有多少羨慕就有多少嫉妒,繼而更有多少怨恨。當許少華對你一見鐘情之時,我對他也是一見鐘情。他對你有多少愛,我對他就有多少情。我們三個就這樣開始了愛的旅程,你們的旅程裡充滿著荊棘與坎坷,我的旅程裡充滿著痛苦與煎熬。只是,我的痛苦與煎熬是我自己造成的,全是因為我對愛情的掠奪而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