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牧聞言感激地鬆了口氣，“我這不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想到全都是數學領域的大佬，而且可能還要在這麼多大佬面前演講，肯定會緊張的嘛，不過謝謝方師兄，等下就要麻煩你了。”林以牧解釋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著道謝。
方文鍛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嗐，沒事，多大點事啊，收拾好沒？”
林以牧把手裡整理的常服掛到衣櫃裡，之後合上行李箱猶豫道：“好了好了，不過現在就去嗎？教授沒有其他事安排嗎？”
方文鍛笑著擺擺手道：“沒事，我之前來的時候注意了一下，在酒店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商業街，很快就能趕回來，而且我們也要先去教授那裡報備一下，有什麼事肯定會提前說的。”
林以牧點點頭表示明白，兩人走出房間直接朝著江教授的房間走去。
看到一起過來的兩人，江教授原本還有些疑惑，在聽了兩人的來意後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怪我，安排了一大堆事偏偏這個事給忘了，行了，你們倆先去買衣服吧，這邊暫時也沒什麼事。”
說完讓兩人趕緊去，在兩人臨出門前又道：“記得早去早回，手機也要保持暢通，畢竟是在國外，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教授。”林以牧兩人應了一聲就走出了房間，直接朝著酒店的大堂走去。
林以牧第一次來h國，對周圍的環境都不是很熟悉，也沒有學過他們的語言，雖然能和人用英語交流，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少都會有點不自在，所以一路上都跟在方文鍛身邊，直接一路來到了一家男裝店。
林以牧也沒打算在選衣服上浪費時間，到了店裡直接報了自己的尺碼拿了一件黑色的套裝去試衣服了，看的跟他一起來的方文鍛忍不住吐槽，“就算男生不愛逛街買衣服，也沒有你這麼隨便的吧？這件雖然很合身，但是顏色太暗襯得你有點老氣了。”
林以牧聞言卻是不以為意的一邊整理衣領，一邊道：“就是這樣才要買這身啊，畢竟在一群大拿中不能顯得我太年輕不穩重，這身衣服壓一壓剛剛好。”
方文鍛卻是嫌棄地搖搖頭，在另一邊的衣架上拿了另一套黑色的西裝塞到林以牧手裡，“不行，就算是要顯得你成熟穩重，也不能穿你身上這件，我爸平時都不會穿這麼老氣的款式，你去試試這件。”說著就把林以牧又推進了試衣間。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林以牧選擇了方文鍛推薦的那套很有設計感顯得人很有精神的西裝，就連回來看過方文鍛給林以牧拍的對比圖的一眾研究員，也忍不住點頭表示贊同方文鍛的眼光。
甚至是一向不參與這些的江教授，看了兩套衣服的對比，都忍不住慶幸，“還好讓小方陪你去了，要是你自己去買一件那麼老氣的衣服，我們這些老家夥都不好意思跟你走一起嘍。”說著還忍不住搖了搖頭。
林以牧有點不明白江教授話裡的意思，直到數學家大會開始的當天，因為要參加頒獎眾人都換上各自帶的西裝後，林以牧才明白過來。
只見大家在與會當天除了江教授之外，清一色都穿的很是顯年輕，就算是黑西裝也是設計感和質感滿滿，要不是知道去參加的是學術性的數學家大會，看大家穿的西裝林以牧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要去參加什麼名流宴會了。
不過當林以牧的視線從眾人的西裝移到他們的臉上和頭上，看到眾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光亮的腦門，這才有點大家是搞科研的真實感，甚至也開始真情實感的擔心自己以後會不會跟他們一樣禿頭。
這麼想著林以牧臉上難免帶上了點愁苦，讓走在他旁邊的方文鍛看了有些好奇，“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臨到開始了反而緊張得不行了吧？”
林以牧聞言收回放在眾人身上的視線，收起亂飛的思緒，把自己剛剛的想法低聲吐槽了一遍，隨後才愁苦地皺著臉道：“我真的很擔心自己有一天也和大家一樣會掉光頭發，雖然知道這樣說會很不禮貌，但就是很擔心。”
方文鍛聞言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苦惱，因為他也是林以牧口中禿頭的一員，今年他也才四十歲左右，發際線就已經後移到露出腦門了，可是做他們這行的天天泡在實驗室裡熬夜計算之類的實在太正常了，禿頭什麼的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不過方文鍛還是很好心的安慰林以牧道：“你現在還沒到這個階段呢，別瞎擔心了，而且你現在的發量說禿頭也太早了，說不定你不會禿頭呢。”說著看了林以牧烏黑濃密的頭發，眼中是滿滿的羨慕。
“不過，如果你實在擔心的話，不如我推薦你幾款好用的養發生發的洗發水怎麼樣？”看林以牧依舊皺著臉，方文鍛開口提議。
誰知林以牧聞言，卻是視線幽幽的掃向了他的頭頂，看著那有些光亮的腦門陷入了沉默，還一會兒才語氣艱難地拒絕道：“謝謝學長了，不過還是不用了。”
兩人一路閑聊著跟在江教授一眾人身後來到了會場，在工作人員安排好的位置坐了下來，位置剛好在第二排的中間，七人的座位連著視野也十分好。
在眾人坐下沒多久，頒獎大會也很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