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奇怪道:“事涉李公子至親?與在下有關?請李公子直言。如果,是在下於無意中,有何冒犯,先行請罪!”說完,站了起來,向李商隱施禮。
李商隱急忙回禮道:“陳公子且勿如此!且聽在下告之來意後,自會知曉。”
陳默這才安座,示意請說。李商隱隨之就座,說道:“商隱有一妹,名月如,陳公子是否相識?”
陳默聞聽此言,有些失態的問道:“月如是李公子妹妹?月如怎麼了?她發生什麼事了?”
李商隱聽見陳默,直呼他妹妹的名字,語氣既親熱又著緊。微笑道:“月如正是在下唯一的妹妹。舍妹並未發生什麼事。在下前來,她也是不知道的。”說完,看見陳默似乎鬆了口氣;李商隱也是暗鬆口氣,直述來意道:“自小妹進入洛陽學院後,前次歸家,我就發現她,悶悶不樂。昨天見之,其神色明顯憔悴,人也瘦了許多。在下擔心之下,一再追問。她這才說出,與陳公子相戀之事。只說因情生憂,並未細說清楚。在下過於擔心舍妹,這才冒昧登門,想與陳公子長談一番。及至剛才,在下發現,陳公子對舍妹,並非無情。既然,你們互生情愫,何以如此?是否有什麼誤會?還請陳公子,實情相告。”
陳默聽完後,暗鬆口氣的同時,又感動、又無奈。李月如連至親之人,都沒有說出實情;將他的真實意圖,深深的隱藏心間。由此可知,確已對他情根深種。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完全不同的二種社會人文觀念,怎麼走到一起?除非有一方,徹底的放棄自已的觀念。陳默自認,他是絕無可能這樣做的。那李月如呢?她會嗎?陳默不知道。他也沒有立場,要求李月如,放棄原有的觀念,來迎合他。二人結局如何?他不得而知。
李商隱見陳默忽而歡喜,忽而皺眉的想了半天,卻一句話也不說。暗自猜測,難道不是誤會?不由開口道:“陳公子,請恕在下的無理。如果,陳公子確有難言之隱,又或是不願相告,商隱絕無怨言。”
陳默回轉心神,搖頭苦笑道:“李公子,我與令妹之間,並無誤會,也並無難言之隱。如果真要說明白,我只能說,造化弄人,有緣無份。”
“可否細言?”
陳默道:“好吧,在下與李公子,一見投緣;這些天,我也在為此事憂愁。今日,就傾訴於李公子知。”說完,嘆息一聲,接著說道:“在下出身文郡王府,乃府中獨子。家母曾對我言,她希望我能夠招贅一女為妻;既而,能夠延續陳家的香火不斷。偏偏月如也是貴府獨女,怎可外嫁?正因如此,我與月如,才會憂思難解,不知如何才好?”
李商隱也是嘆息一聲,搖頭感懷道:“如此確是造化弄人!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為何世間,總有此等悲事呢?”
看來這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陳默暗忖。嘴上附合著:是啊,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生本已短暫,為何每多不幸?
李商隱顯然被觸動心事,黯然點頭,長嘆一聲後,告辭離去。
陳默將李商隱送出院門外,拱手作別;看著他漸行漸遠,原本俊挺的背,略顯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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