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虎符既然是假的，那麼這次授命便不能作數。不如先歇息片刻，等找到了真的虎符再做打算？”李副將說話的時候，帶著商量的語氣，但拖拽著衛珉琛的手已經表明了態度。
他們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好在虎符是假的，他們如此做就不是違抗軍令，更不是和皇上作對。而是這件事於情於理本來就是不該的！
比起李副將的理直氣壯，其他副將更是欣喜若狂。他們沒有李副將想的那麼多，這麼多人裡面，只有李副將讀過書，其餘的都只是莽夫，是莫子如一手提拔上來的。
所以他們根本不管不顧，只要虎符是假的，他們為昏迷不醒的莫子如留下了將軍的位置，便十分高興。
衛珉琛蒼白著臉被攙扶下去，這一次是真的攙扶。那幾個太監只感覺有巨石一般壓在自己肩頭，好幾次險些摔倒。
一場隆重的授命大禮卻以這樣的結尾收場，甚至都不用任何人扮黑臉去拆穿虎符的真假，吳忠道自己的心急就已經證明瞭一切。
李副將把衛珉琛送下去後，匆匆來到莫子如的帳篷。
此時無檀守在帳篷裡，一口一口喂著莫子如喝藥。而莫子如竟然已經醒了，半靠在床邊。看到李副將等人來了，微微一笑。
“怎麼樣了？”莫子如剛醒的時候便看到了一旁的無檀，無檀將他昏迷後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故而看到李副將等人面帶喜色走進來的時候，莫子如便知道事情成了。多問一句，不過是想要一個確定的答複罷了。
李副將雙手顫抖，單膝跪地，道：“末將不辱使命。”
其餘副將也刷刷跪了一排，看到莫子如醒了，他們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比方才拆穿吳忠道的假虎符還要高興。
莫子如抬了抬手，讓他們起來說話。
“將軍，即便虎符是假的，但我看皇上不會輕易這麼揭過去。定然還有什麼么蛾子。”李副將憂心忡忡，從方才的狂喜過後，想起衛珉琛的身份是皇帝，頓時背後一涼。
莫子如笑了起來，沒笑兩聲被堵住了氣管，又咳嗽起來。
他摸了摸粗糙的被褥，在無檀的安撫中才止住了咳嗽，慢慢道：“這裡是邊疆，不是皇城。我已經醒來了，他還能怎麼辦？”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甚至說話的莫子如臉色還十分蒼白。然而這些副將莫名地覺得十分有氣勢。
是啊，這裡是邊疆，是他們的地盤，衛珉琛就算再不甘心，還能怎麼辦？
此時無檀笑意吟吟，適時地將真虎符拿了出來，放在莫子如的手心上：“我替你保管了這麼多日，該是物歸原主了。”
莫子如撫摸著手中的虎符，被無檀揣在懷裡已經發暖了，如同莫子如的心一般。
他不敢多看無檀，只能對著諸位副將說道：“你們此時回去歇息，沒有意外的話，今晚咱們還有一場硬戰要打。休息養神，明日天明後，邊疆還是邊疆。”
看著莫子如臉色愈發蒼白，這些將領也不堅持，按捺著激動地心情離開。
帳篷內霎時間空無一人。
那頭衛珉琛在氣昏頭之後，卻是想到了無檀和虎符的關聯。他盡管覺得和無檀沒有關系，卻還是想要去質問，畢竟怒火需要一個發洩的地方。他總不可能對著莫子如的屍體發洩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