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鴿點點頭,“來過,不過沒待一會便走了。”
聽到慶鴿的回答,元新月這才徹底信了韓玠的話,今日元新月身子好多了,慶鴿扶她起來挽發,元新月雖說不情不願,卻還是輕聲道:“今日便把額前的發梳上去吧。”
慶鴿驚喜不已,急忙使出渾身解數給元新月挽了個飛天髻,一張依舊蒼白的鵝蛋臉完完整整地映在銅鏡裡,元新月還是第一次仔細打量自己的長相,她微微蹙眉,稍帶病氣的眉眼一顰一簇間嫵媚多情。
“王妃真好看。”慶鴿驚嘆。
元新月卻不覺,她怔怔看著鏡中人許久,直覺得這不像自己,但殿下的命令不得不從,她幽幽撥出一口氣,“慶鴿,我想去花園逛逛。”
“王妃,你身子還沒好。”慶鴿勸道。
“沒事的。”見元新月態度堅決,晌午外頭陽光溫暖,慶鴿便應允了她到花園裡遛彎。
元新月病著這幾日閉門不出,眼下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她貪戀地深吸一口氣,慶鴿好笑:“才兩日王妃就耐不住性子了?”
這幾日溫度頗暖,花花草草隱有發芽冒尖的趨勢,連帶著偶爾的幾聲鳥鳴蟲叫,寧王府的花園裡竟是有些生機勃勃、草長鶯飛的春意了。
“王妃吹吹風便回去吧。”倏忽起了風,慶鴿擔憂地出聲,“待久了怕是病又要重了。”
元新月堅決地搖搖頭,她見慶鴿擔心,便提議:“要不你回屋給我拿個披風來?”
見勸不動元新月,慶鴿只好點點頭,千叮嚀萬囑咐元新月不許亂跑,這才回了撫月閣。
慶鴿走後,元新月沿著小路兜兜轉轉繞圈,正感到無趣時,杏眼餘光一瞥,她隱約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隨風晃悠的鞦韆,元新月霎時眸光一亮,瞬間挺直了瘦弱的身子,提起裙擺小跑過去。
韓驍騁遠遠地便瞧見有個細微嬌小的鵝黃色身影,在一派沉悶的花園裡格外矚目,他的目光不由得跟著那抹小人在花園裡晃來晃去,原本沒有目的的腳步朝著那處緩緩走過去。
那抹身影繞著鞦韆轉了兩圈,然後一屁股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鬱悶不已道:“壞的。”
韓驍騁悄無聲息地立在她身後看過去,那鞦韆架子許是在花園裡放置多年了,風吹日曬沒人修繕,早就有了幾處清晰的裂痕,怕是人一坐上去就要塌掉。
元新月剛剛走的急了些,眼下一坐下,直晃晃的陽光照在身上叫她脖頸處析出一層薄汗,她眉頭輕蹙,抬手輕輕扯扯領口,露出一截白皙稍帶幾分薄粉色的纖弱脖頸。
韓驍騁就在她身後,把少女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底,他瞥開眼,沉聲道:“王妃怎麼出來吹風了?”
突然出現的男聲嚇得元新月心頭一驚,待回眸看清來人是誰,她緩緩舒出一口氣,輕聲道:“這幾日在屋裡太悶了些。”
韓驍騁盯著她順從地梳上去的發,始終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