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鴿見那不遠處卻確有一隻貓,“趕走就行了,不要吵鬧,小點聲。”
聞言胖婆子點頭如搗蒜。
高燒剛好,一來月事又叫元新月臥床了數日。
前兩日彩菲出了趟王府竟給她買回來些蜜餞。
故這幾日裡元新月也不怕喝藥了,因為一喝藥慶鴿便會給自己兩顆蜜餞果子來吃,甜蜜的滋味叫她流連忘返,連月事的痛都感覺輕了不少。
在她為數不多的五年記憶裡,自己很少吃到這種甜津津的零食。
前幾日彩菲把一大盒蜜餞拿來時,自己一下子吃了十多個,當晚就因月事肚子疼加上牙疼,在床上直打滾,那之後慶鴿把蜜餞全藏起來了,只在每次喝藥後才會給一兩顆。
“慶鴿……”元新月輕柔地喚人,她乖巧地跪坐在床上,把藥碗朝慶鴿揚了揚,慶鴿覺得好笑,快步走近接了過來。
“王妃只能拿兩顆。”慶鴿遞了蜜餞盒子過去,見元新月捧著兩顆蜜餞開心的模樣一時忍俊不禁,卻也覺得心酸不已。
若不是幼時吃盡了苦頭,怎會在這個年紀還愛貪吃甜膩膩的零食。
元新月點點頭,一邊含著蜜餞,一邊任由慶鴿給自己梳了個簡單的發髻,又換了淡雅素淨的衣裙準備出去曬曬太陽。
有幾天沒出過門了,元新月期待不已。
慶鴿推門,溫熱的陽光傾瀉而下,元新月不適應地眯了眯眼,片刻後甫一睜眼,臉上的雀躍卻被一聲驚呼替代,女孩被嚇得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那、那是什麼?”元新月臉色煞白,本就細微的聲音還在顫抖,她戰戰兢兢地朝門口那一灘血跡指了指,本就弱柳扶風的身子怕得彷彿下一瞬間就要暈倒似的。
滾燙的淚珠簌簌滑落,元新月瞬間滿面淚痕。
慶鴿見狀也是一驚,本想叫王妃出門透氣,誰知門口竟有一灘鮮紅的血跡,中央是團暗黑色的玩意兒,慶鴿蹙緊眉頭,靠近後才發覺那是隻血肉模糊的黑貓,五髒六腑都殘忍地暴露在陽光下,叫人打心底犯惡心。
慶鴿一把關上門,安撫了元新月好一陣她才算止住了哭泣,瘦弱的肩頭卻依舊聳動著。
“王妃在屋裡待著,我這就叫人清了去。”話落,慶鴿就出了門。
元新月死死咬緊唇,緊緊閉眼,眼前看見的卻還是剛剛鮮紅殘忍的那幕,纖長濃密的眼睫如鴉羽般顫了幾下,再睜開時眼底又蓄滿了晶瑩的淚。
慶鴿找了兩個僕役把黑貓清了,這才去質問那群婆子,“誰幹的?”
這事和院裡的婆子脫不了幹系。
“慶鴿姑娘說的是什麼?”胖婆子皺眉,疑惑道,“我們可是安分守己啊?”
“王妃門口那隻死貓誰扔的?”慶鴿叉腰,氣勢雄赳赳,儼然有了管事婢女的樣子,“前幾日我還看見你趕貓,今日就見到那黑貓死在了門前?你敢說和你沒關系?”
慶鴿伸出食指點了點那胖婆子的鼻子。
“哎呦,慶鴿姑娘可冤枉我了,我那日不也是擔心嚇到王妃,才想著把貓趕走。”胖婆子拍了拍大腿,又顫巍巍地舉起三隻手指,眼底的譏諷一劃而過:“天地可鑒,我可再沒見過那隻貓了。”
聞言慶鴿深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