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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元新月就出了門,她把慶鴿留在了府裡照顧周賀。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日天色湛藍竟沒有一絲一毫的雲朵,慶鴿見周賀始終拘謹著,便領著周賀去了花園閑逛。
“鞦韆!”
周賀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他一眼便看見了不遠處那個隨風悠悠晃蕩的鞦韆,他驚喜過後試探地看向一旁的慶鴿,眸子裡滿滿的懇求,慶鴿看都沒看便軟下態度來,只好領著他過去,那鞦韆不論架子還是繩子均如嶄新一般,架子上還蜿蜒曲折攀附了幾棵翠綠的藤蔓,若是花期許是要開出團團簇簇的花。
慶鴿確認沒有問題便允許周賀去玩了,小孩子玩得興高采烈,慶鴿便坐在一旁笑看著。
約莫玩了一刻鐘,周賀額頭上就沁出一層細細的薄汗,慶鴿招呼他過來歇一歇,一道悠長的暗色身影邁步走來,看清來人後慶鴿一驚,她忙拉著周賀行禮:“殿下。”
韓驍騁的目光始終幽幽放在一旁的男孩身上,他輕聲問:“你叫什麼?”
“我、我叫周賀。”周賀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殿下是什麼身份,但能被人稱呼為殿下的,他也明白定是高官。
“起來吧。”韓驍騁打量著周賀的一舉一動,雖沒什麼規矩,但是大方利落,似乎一點也不怯自己。
“你會讀書寫字嗎?”韓驍騁詢問。
“不會。”周賀搖搖頭。
“想學嗎?”
聞言周賀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他生於農家,父母家世世代代都是平頭百姓,哪裡有讀書認字的機會,他每每路過學堂時聽見裡頭朗朗的誦書聲都會駐足許久,此時他緩過神來,周賀如小雞啄米般點頭,“想!”
元新月下了馬車,被婢女引著到了廳裡,元鶴坐在主位,其餘的人除了元陳氏和元滿荷、元呈外,只有一個陌生面孔,那便是元鶴的妾室柳氏,柳氏身子虛弱面容蒼白,元新月只在三年前,元呈離開邑京去漢嶺赴職前日的宴上與她有一面之緣——她是元呈的生母。
不過柳氏作為生母的意義也不大,只因元呈一出生,作為長子他便被送到了嫡母元陳氏膝下撫養,與柳氏是一年見不上幾面的,而柳氏更是染病鮮少出現在眾人面前,這麼些年過去了,除了血緣關系,想必元呈倒是與元陳氏能夠更加親近幾分罷。
元新月悄悄瞥過所有人,元呈最先行了個禮,笑道:“參見寧王妃。”
見狀旁人也不得不紛紛行禮敷衍了事。
這還是在元新月出嫁後元鶴第一次見到這個庶女,他雖訝異於元新月竟能在寧王府過得如魚得水,但明面上依舊得體,端坐的元鶴擺擺手,元新月便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