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元鶴能穩穩坐住朝堂和陳定廣的協助脫不了幹系,可如今元鶴還沒完全拿過陳家的權利便如此心急,韓驍騁抬手按了按緊皺的眉心,元鶴真的是老了。
韓驍騁疲憊地撥出一口氣,不遠處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叫他抬起眼皮側眸。
元新月從裡間悄悄探出頭來,雪白的臉頰氣色紅潤,正神色羞怯地打量著韓驍騁。
今晨彩菲回撫月閣了,昨夜元新月疼得迷迷糊糊,約莫不知道彩菲來過。
“什麼時候醒的?”韓驍騁霎時彎了唇角,淺笑著朝她伸手,元新月便從裡間走了出來,她醒的時候檢查了自己的身子,昨夜突然來月事,可如今身子幹淨清爽,小腹處的脹痛也沒那麼嚴重了。
回想起昨夜恍惚間感受到的覆在自己小腹一下下輕緩揉著的手掌,元新月臉頰又紅了幾分。
元新月紅唇微開嘟囔著:“聽到外面有人講話,我便醒了。”
韓驍騁稍作思考,應該是宮裡傳來訊息時,講話聲音大了些,他愧疚地捏緊元新月柔軟的手掌,沉聲道:“肚子還疼不疼?要不要再去睡會?”
被韓驍騁拉著坐在他腿上,元新月倚在他懷裡慢吞吞搖了搖頭,她垂眼看韓驍騁眼底,便知道韓驍騁定是一夜沒睡好:“殿下,你昨夜是不是被我折騰得沒睡好。”
韓驍騁聞言微怔,認真回答:“不怪你,永遠不要怕麻煩我。”
話音落下,韓驍騁將頭深深埋在元新月肩頭,貪戀地以鼻尖蹭了蹭她嬌嫩的面板,骨節分明的指尖繞著少女柔順的烏發,無聲喃喃:“對不起。”
“你說什麼?”元新月沒有聽清。
“癢。”元新月敏感地躲著朝後縮了縮,目光躲閃間無意掃過紅木桌面上繁雜的公文和紙墨,神色微怔,這一瞬怔愣她便又被韓驍騁大手扣著纖細的腰背攏了回來。
“這是?”元新月在他懷裡探身,韓驍騁不解地抬頭,手掌託著元新月的腰肢借她使力不會倒下去,元新月把那張宣紙抽了出來,正是周賀那一沓宣紙裡不見的那張,上面寫了韓驍騁的名字。
剛剛被其他東西壓著只露出一角,卻恰巧被她看見自己的字跡。
“之前在周賀那找不到,我以為丟了呢。”元新月溫柔地淺笑,“想不到在這。”
轉瞬元新月想到了什麼,又有些羞澀,她悄悄扭頭問:“為什麼留著這個?”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韓驍騁低笑,輕輕捏了捏元新月倏忽緋紅的臉頰,“和你心裡想的相差無幾,但要更早。”
元新月細眉緊蹙,不解問:“什麼意思?”
韓驍騁目光深情又沉重,片刻沉默,他珍重地握緊元新月的手朝自己起伏的胸膛附上去,緩緩回答:“你早就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