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容好奇地悄聲問。
聞言元新月霎時羞赧地紅了臉,她驚詫:“你怎麼知道?”
“今早我見著殿下從你的院子裡出來的。”顧未容神色語氣揶揄。
“昨夜雨太大了,殿下來看我,誰知被雨困住了。”元新月解釋。
顧未容瞭然地點點頭不再追問,可她顯然是不相信元新月的,畢竟顧府如此之大,就算韓驍騁回不去王府,也大可另挑一間空屋子住下,而不是選擇這般辦法。
可她想不到的是昨夜的元新月和韓驍騁似乎都沒了頭腦,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這點。
“殿下,陳定廣去了彩頤堂。”韓顥監視了一夜陳定廣的行蹤,昨夜陳定廣出府後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可是在今晨,他偷偷備了馬車前往彩頤堂——那分明是元鶴的鋪面,上次殿下還在彩頤堂受了劍傷。
故韓顥一監視到這個詭異的行蹤便趕來彙報。
“走,去看看。”韓驍騁整理了下袖口,唇邊始終含著溫柔笑意,韓顥不禁悄悄多看了幾眼,他覺著今日殿下心情似乎不錯。
二人看著陳定廣從彩頤堂後門離開,還帶走了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女孩動作笨拙,卻擋了面紗叫人看不清模樣,可韓驍騁隱約覺得這模樣這動作有幾分熟悉。
一直跟著陳定廣到了郊外,陳定廣將一個婦人和那女孩送到了間隱蔽的茅草屋裡,而他似乎打算返程,臨走前,那婦人收了陳定廣給的錢財和一個精緻的瓷瓶……目送陳定廣的馬車疾駛離開,韓驍騁的視線收回,始終緊緊盯著婦人掂量的瓷瓶。
“哎!”婦人進了屋一聲驚呼,繼而混不遮掩地罵了起來:“你這個傻子,要不是看著有錢賺,誰伺候你!”
婦人將女孩自屋裡攆了出來,口中還是不堪入耳的辱罵,可女孩似乎聽不懂婦人的話,只是跌坐在地上,遲鈍地慢悠悠地扯下面紗,那張有過一面之緣的面龐複又映在韓驍騁的眼底。
“那是?”韓顥眼睛輕眯仔細打量著那個女孩的模樣,他明顯也對那張清秀的臉有些印象。
風吹樹梢,片刻寂靜,韓驍騁方才輕開薄唇沉沉道:“那日在彩頤堂見到過她。”
聞言韓顥稍作思索後恍然大悟,她是剛進彩頤堂時給二人帶路的姑娘,他點點頭繼續說:“可是,這姑娘的模樣看起來不太正常。”
“嗯。”韓驍騁自然發現了,上次在彩頤堂見到女孩時便覺得她不如常人機敏靈動,甚至算不上一個正常人,那時他沒有多想,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習武的女子身上……
躲在暗處的韓驍騁又觀察了那女孩半晌,看她麻木遲鈍的模樣儼然已經失去了自理能力,很像、實在很像……韓驍騁不得不得出了一個結論——她是給韓晟試藥的實驗品。
可是陳定廣找她有何用意?
韓驍騁幽幽抽回視線,緋色唇邊噙著一抹冷意,他低聲:“派人盯著,不要輕舉妄動,有情況隨時彙報。”
韓顥應了下來:“是。”
回到王府後,韓驍騁不禁回憶起了昨夜元新月的夢話,緋色唇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今晨若不是韓顥急著找自己,他倒是想多陪元新月睡一會,她已經失去記憶忘了幼時相遇,好在現在的記憶還在,想到這兒,韓驍騁又皺起了眉頭,對自己隱瞞身份一事又多了些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