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確實是恨,但不能說出來,到底是在恨什麼。
天,亦或者天帝,他們無處不在,誰敢不敬。
除非,他們已經生無可戀,死亦無求。
秦大山:“我們清點一下山裡有多少息攘雞和猼訑吧。”
龍小海抬手肘擦拭眼淚,抽了抽鼻子,應道:“嗯。”
秦大山望向前方密密麻麻,開始耷拉著腦袋睡覺的息壤雞群,抬頭問月亮:“有沒有什麼辦法,清點出來有多少息攘雞,公的多少?母的又多少?”
月亮撓腦袋,光禿禿的銀色頭顱,一根毛也沒有,剛好一陣風吹過,它感覺頭皮涼涼的。
秋意甚濃!
月亮答:“沒有喔!”
秦大山皺眉,又問:“猼訑有多少,公母又分別是多少?”
月亮又撓頭,溫順柔和的光線,看起來像個尼姑,不像和尚,又答道:“也沒有喔!”
“那你還能幹點什麼,一點用都沒有嗎?”龍小海忍不住脫口而出,完全不顧及月亮的面子。
月亮見龍小海發怒,連忙拉過旁邊的黑雲,蓋起頭來,大地萬物瞬間只剩下朦朧的影子。
山的影子,樹的影子,猼訑趴著睡覺的影子,還有無數息攘雞耷拉著腦袋睡著的影子,……。
秦大山的神經元被黑暗經由視線侵襲,懷中又抱著龍小海,折騰了一整天,雖然氣憤,但哈欠也不由自主地湧了上來。
他張開大嘴,一口秋意濃濃的秋風撫過他的嘴唇,吻過他的蛀牙,再鑽進他的喉嚨。
龍小海聞到他很多天沒刷牙的口臭,眉頭更皺,然後嘟著嘴和鼻子,整張臉埋在他的懷裡,躲避臭口氣。
“天黑了,我們還是先睡覺吧!”秦大山決定放下諸多煩惱,抱著仙女加愛人睡覺,才是正事。
“嗯!”
龍小海本也還在牴觸被困在座基山生產息壤的事情,現在得秦大山的懷抱,暖暖的,大地黑黑的,乾脆也不再去想因為息壤帶來的煩惱。
月亮偷偷掀開黑雲,覺得黑雲溼溼的,想下雨,心裡害怕淋溼龍小海,吵醒她,反而被罵,遂招過風兒,把黑雲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