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母握著桂櫻的手不停地噓寒問暖,英母的話桂櫻根本沒有在聽,更多的心是放在了建國的身上。此時對面坐著的建國埋著頭看著自個兒的鞋子莫名的出神,剛剛被父親訓斥時捱了一記響亮耳光的臉此刻已經紅腫的像個包子一樣,建國只是輕輕摸了一遍,然後便是一聲不吭的繼續吃著橘子。
接下來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裡,桂櫻一面擔心建國一面擔憂外邊的父親和建國的父親,真不知道他們談的怎麼樣了,不會打起來吧?對面的建國吃完了橘子開始吃著蘋果,對於臉上的紅腫仍舊不管不顧,反倒是建國的母親心疼的一遍又一遍地用熱毛巾輕輕擦著建國那半張紅腫的臉龐,不知是因為建國的回家還是英父的打罵,桂櫻注意到在建國母親的眼角旁掛著些少許的淚花。
伴隨著一前一後兩種截然不同的腳步聲,一臉嚴肅的英父邁著矯健的正步重新踏進了屋子,英父身後跟著進來的是一臉笑呵呵的張父,從他倆的表情來看根本無法判斷出剛才的那番談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英父正經危坐在建國坐過的地方,而在英父進屋時建國早已經站到了一旁,隨後進來的張父挨著桂櫻坐著,建國的母親靠在茶幾旁,三個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惴惴不安地注視著英父。
“臭小子,你今天怎麼知道回來了?”雖然英父已經換了個相對來說較溫和的語氣,但是從英父那雙敏銳的眼眸裡還是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窒息感。
“孩子不是想家了嗎?所以才特意回來的嘛。”英母趕緊替建國回答。
“我問他的時候,你少插嘴!”英父刻意壓低氣憤的聲音對英母說,而後轉向建國,“我問你,到底是為什麼回來的?”
“我……”建國膽顫的看了眼桂櫻,對面的桂櫻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忙,始終低著頭。
“我什麼我,平時我是怎麼教育你的,說話要大聲點!不要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似的!別忘了你是軍人家庭出身,身上流著的是無産階級革命者的熱血!”難捺不住脾氣的英父最後還是恢複了之前高八度的怒吼。
“爸!”建國猛地抬起頭,兩眼堅定無疑的對視著父親,“我要和張桂櫻同志結婚,請您和母親批準!”
建國的這番宣告不僅震撼到了英母同時也震驚了桂櫻。
“孩子,你說什麼?”英母溫和的問了句。
“我說我要和桂櫻同志結婚!”建國再次堅定不移的宣佈道。
英母再次看了眼桂櫻,這突如其來的訊息不知是喜還是悲,雖然英母對桂櫻的印象也還不錯但是要說到談婚論嫁的問題上,這就需要謹慎的考慮了。
一旁的英父到沒有像英母那樣吃驚,可能是剛才和張父溝通時早被告知了,靠在沙發上的英父依舊板著個磚塊臉,鐵青的面龐看不出任何訊息,然而之前一直敏銳的雙眸此刻卻變得有些異樣。
“你想清楚了嗎?結婚可不是兒戲,你要慎重知道嗎?這可是對人家女孩子一輩子的承諾。”英父嚴肅的問。
“是啊,建國,你才不到二十歲,雖說我和你爸也希望你能早點成個家,但是這事不能這麼草率的。”
“媽,您別為我擔心了,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考慮得非常清楚了,”建國再次看著桂櫻,桂櫻也緊張的對視著建國,“我和桂櫻早已經有了打算。”
“什麼打算?”英父冷冷的問。
“我們,”建國猶豫了會,接著說,“我們已經睡在一起了,而且……”
“什麼!你們……”英母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痛心的昏厥過去。
建國趕忙跑到母親身邊,輕輕扶起母親的頭。
“孩子,你們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啊?”蘇醒過來的英母緊緊拽著建國的胳膊,兩眼婆娑的看著建國,然後又望了眼桂櫻。
“媽,您別再問了,我和桂櫻,我倆都是自願的。”
“怎麼會這樣?”英母無比痛心地捶打著自己的雙腿。
桂櫻身旁的張父死死按著大腿,兩眼無奈的瞅著地板。對面的英父仍舊鐵青著個磚塊臉,雙手抱胸正襟危坐的瞅著茶幾上的果盤。
桂櫻有些戰戰兢兢的起身,慢步走到英母身旁,拉著建國的手並排著站在英母和英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