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漾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別想著撿起落在地毯上的手錶放回幕後當中,但是她的這個動作卻被道斯制止了,“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你不用撿它,讓它在那裡待著就行了。”這個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於漾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乖乖聽話,她繼續伸手,直接拿起了地攤上的手錶,然後直接放回了木盒當中,將墨盒的蓋子蓋上,走到道斯身邊,“竟然是捨不得的,就不用像耍脾氣一樣,故意把他丟在一邊。”
於漾想著,反正自己都要走了,在這走之前,又何必繼續端著自己呢?他們之間的合作已經結束,道斯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她之所以會被這個人從監獄帶出來,不過就是想要她幫他對付杜澤明而已,所以現如今的她,對他來說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了,這個時候,自然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道斯挑了挑眉,盯著盒子看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叫視線慢慢的往上移,順著那個抓著盒子的手,然後到手肘,然後到肩膀,然後到脖頸之後在聖誕一雙跟他一樣,沒有什麼感情的眼睛,最終停在那裡,沒有再往上了。
道斯並沒有伸手接下那個盒子,於漾有機械的自己將盒子往外遞的動作,只不過是想也不放在盒子身上了,她也直接直視著道斯的眼睛,反正她也馬上就要離開了,有些話說多一點,也沒有什麼關係,“捨不得的話就收好,這樣手錶儘管你摔的再多遍,反正你也會再撿回來的。”
於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篤定的語氣,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如今為什麼會這樣做,或許是因為剛才她看到了一個在自己的印象之外的道斯,也或許是因為道斯剛才毫不隱瞞的情緒而有所觸動。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就是這般說了,就是這般沒有絲毫隱藏的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情緒,不管對方在想些什麼,她反正已經不在乎了,無外乎都是這輩子不可能再遇上的人,他們未來也都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所以,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算來這段時間他們合作得倒也算是順利,於漾的出現的確是讓他的整個計劃變得順利不少,這忽然讓道斯有了一種不想放人的衝動。他總覺得,於漾跟別人不一樣,她好像,是能夠理解他的,儘管只是一點。
於漾覺得有些奇怪,畢竟但是現如今正緊緊的盯著她看,雖說她也沒做什麼虧心事,但是這種眼神總歸是會讓人不太好受的,尤其是眼前這人還是道斯,是這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角色,於漾就更加覺得毛骨悚然了。
不過她一向都是不動聲色的,就像她不喜歡讓別人看出來他的情緒一樣,她也不喜歡給別人一眼就能夠看穿的反應。這些年來她的心理學博士可不是白唸的,不管是行為人本人的想法,還是對方的想法,她都能夠看出來個門道。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於漾簡單直白的將這個問題拋在明面上,既然她這都已經要離開了,她便也就不會再有什麼心理負擔,當然,這一切的前提,自然就是她真的能夠離開,能夠很順利的離開。
道斯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抹令人尋味的笑意,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此刻心裡正在想些什麼,道斯還是沒有要伸出手來接過那個盒子的意思,“我只是突然間覺得,就這麼放你走了,豈不是太虧了些。”
於漾臉上的表情差點沒有繃住,眼神當中,也是控制不住的閃過了一絲慌亂,這些被眼前的道斯給捕捉到了,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之後,於漾有些氣餒,隨後想著補救,“你什麼意思?雖然這裡的目的已經達成,我沒有說兩清了,既然無需再繼續合作,我對你來說還有什麼作用?”
“誰說我們已經兩清了?”道斯換了一個方向,再一次翹起了二郎腿,雙手環胸,眼睛裡面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伸出手來扶了一下眼鏡,“當時我為了把你從監獄裡面弄出來,可是花費了我不少的時間和精力呢,難道於小姐覺得,這些時間和精力就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次合作就能抵消的嗎?”
於漾現如今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想才好了,道斯這些行為也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她根本就沒有辦法仔細的思量,她的手此時還在向前伸著,許是伸累了,她乾脆也就直接收了回來,隨意將手上的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