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見面,不是在湖心亭,而是在行宮內的御書房裡。
蕭易安和檀逸之兩人正在研究些什麼,如果沒有算錯日子,最快今晚,最晚明早,大燕和西秦的兵馬就要到達隨州,兵臨城下。
除此之外,塗驥和鄧巢的勢力開始蠢蠢欲動,似乎在謀劃著什麼,或許是想等塵埃落定時出手佔一個漁翁之利。
所以不得不提高警惕,開始佈防,對付起燕皇來就算贏面較大,也不能掉以輕心。
一切,就要迎來終點了,這個故事快到了要結束的時候。
陳序進來稟告,“世子妃,段翀要求見您,人已經帶到殿外了。”
“本王倒要聽聽他想說什麼?或許是想脫罪?”檀逸之饒有興致的一揮手,“讓人進來。”
蕭易安輕輕地推了一把他,“他求見的人是我,你在旁邊威儀太大,恐怕要把人嚇到了,只能先委屈你去屏風後面藏一會兒。”
檀逸之一想,段翀好像的確是個膽小的人。
“好,就聽你的,我去屏風後面待著,等人走了再出來。”
檀逸之在外人面前都是自稱“本王”,但是在蕭易安面前都是說“我”,這一點兩人都已經習慣了,就如他在外人面前冷峻高傲,在蕭易安面前則是一副溫柔樣子,見怪不怪。
當段翀進殿時,檀逸之已經走到了屏風後。
他當然不會扒著屏風的縫隙上向外看,那樣多有失風度,所以只是聽著聲音就好。
還不等蕭易安問他,段翀就急著說:“求世子妃明鑑,所有的罪責都是草民一個人的,是我見遞補官職遲遲沒有訊息,所以才攛掇著父親和妻子汙衊寧陽侯府,甚至不惜使出各種手段捏造證據。”
蕭易安感到意外,靜靜地看著他說下去。
“寧陽侯府是清白的,沒有與突厥勾結,是我利慾薰心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其他人都是受了我的蠱惑和利用,我才是操縱這一切的幕後主使。請世子妃重罰我一個人,饒過其他人!”
聽完後,蕭易安淡淡的說:“你是想將所有的罪名都攬到自己的身上,為段家和蕭婉柔脫罪?”
“不,我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段翀急切的說,“我才是始作俑者,這些事情都是因我的私心而起,其他人充其量只是受利用。按照律例,主犯死刑,從犯可免於一死,不能一視同仁的。”
蕭易安盯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那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話嗎?”
“是,全部都是真話!”
段翀覺得喉間一陣寒意,打了個顫,可語氣還是與剛才一樣決絕,
“我被榮華富貴所迷失,為了一時貪念而誣陷王侯良臣,罪大惡極,世子妃縱然是將我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但是還請饒了其他無辜的人!”
他說完之後,等來的卻是沉默。
之後,蕭易安笑了一聲,“段公子,說實話,你說謊的本事實在是不怎麼高明。”
“世子妃……”
蕭易安聽到屏風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沒有理會。
直接打斷他的話,“不必多言了,你的勇氣可嘉,但是謊話拙劣,還要向蕭婉柔多學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