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誰啊?”她眯著眼裝模作樣地回憶一會,恍然大悟,“差點給忘了,不如你代勞?”
“然後順便說說咱倆高中的事情?”
眼不見心不煩,沈何啟把眼睛閉上了不理他,卻還能感覺到他意味不明的視線一直停在她臉上,令人坐如針氈。
最後他淡淡地總結了一句:
“唯恐天下不亂。”
兩人就這麼箭弩拔張地等了許久,也沒接到吳勉的報信。
金錚視線從世外桃人般定做的沈何啟身上挪開,給吳勉彈語音:“她還沒走?”
“在哭。我老婆呢?”
至於這麼一會不見就要惦記麼,金錚舌頭:“在洗澡。”
吳勉笑罵道:“滾。現在怎麼辦?”
“要不你也進來算了,今天住我家,我家有卸妝水。”頓了一下,又補充,“什麼都有。”
這個“什麼”就很微妙了。
好半天金錚前女友終於發洩完離去,金錚怕一個姑娘大晚上打車不安全,叮囑吳勉看著她上車留意一下車牌號,這才掛了電話。
聽到他那沒了說話聲,沈何啟眯開眼,兩人四目相對。
金錚作為一個直男,也分不出是她戴了美瞳還是自己心裡不夠坦蕩,總之她那對眼珠子黑得發亮,跟兩個旋渦似的,他說:“吳勉馬上就來。”
她不理他,徑自站起來,長腿一腳踢開椅子就往外走。
推門而出。
金錚堪堪扶住搖搖欲墜的椅子,嘆了口氣,跟上。
五月初的夜晚還是冷颼颼的,風帶來涼意,金錚看著前面的女人雙手環臂微微瑟縮了身子,誰都沒有再說話。他順手點了根煙,其實他沒多大煙癮,一天最多兩三根,此刻純粹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隨著打火機“嗒”的聲音,沈何啟反射性地回頭看他,而且反應帶著憤怒。
金錚也在一瞬間意識到了這根煙點的時機實在不妥。
那時臨近高考,別人在奮筆疾書,而他整日無所事事,只好找樂子消磨時光,因為家裡早早地安排好了出國留學。
無處安放的躁動通通化成叛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午休的時候溜去行政樓頂樓的教室玩,一起的狐朋狗友無一例外也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孩子。
行政樓整棟樓都是空蕩蕩的,除了偶爾上副課會用到,其他時間幾乎是荒無人煙。
但是某一天一個不速之客開啟門闖了進來,沈何啟。
沈何啟看清情況後忙退了出去,這本來是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小插曲,誰都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沈何啟走後沒多久,教室門再次被推開,這次出現在門口的是教導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