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後,沈何啟把手抽開去,他手掌的溫度隔著衣服傳遞進去。
他果然還是不知道的。
回公司的路上變了天,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整座城市潮濕起來,連帶著心裡也像被淋了雨犯了潮。
雨刮器順著節奏在擋風玻璃上一次又一次拂開朦朧,劃出一片清晰的畫面,只是很快又被雨絲淋濕,雨刮器樂此不彼,雨也沒有要停的意思,你來我往,像一場永遠玩到不到頭的單調遊戲。
金錚手機在置物臺上,置物臺裡面東西很滿,手機高出小格子不少,少了阻攔,一個轉彎就被甩到了副駕駛座位底下。
原本他也沒打算管,到了再撿就是,但是偏偏手機又有了電話。
這是阿標的車,金錚的手機沒連藍芽,沒法透過控制臺接電話,只得把車靠邊停了去撿手機。
手機掉在控制臺與座位的縫隙間,不但看不到而且空間也小,並不好撿。
他左手單手艱難地擠進去,在底下胡亂摸索,阿標掉在座位下的東西倒還不少,金錚最先摸到的東西,手感熟悉,心裡有點吃驚,拿出來一看,果然,一個避孕套。
他這下屬看著傻裡傻氣,私底下倒還挺會玩,金錚嗤笑一聲,把東西又原路扔了回去。
手重新伸下去,旋轉著四處拍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不停震動的手機所在,用了三個手指艱難地夾起來,順便把一個類似信封的東西撿了出來。
是阿標的電話,金錚把信封隨意放在副駕駛位上,接了電話。
“喂?”正要重新啟動汽車,一開場他本來是打算就車震問題調侃一下阿標的,但是收回目光的瞬間卻被副駕駛的信封吸引了注意。
準確的說,那不是一個信封,那是一個x航的清潔袋。
——這一生,我的吻已……
清潔袋是折起來的,後面的字看不到。
金錚一時半會沒弄明白自己感受到的這股強烈的怪異感是從何而來又為何而來。
他下意識拿起,展開。
阿標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過來:“老闆,撤熱搜……”
——這一生,我的吻已經吻到我最愛的人。
這個清潔袋很眼熟,他雖仍是感到費解,但似乎有什麼答案蠢蠢欲動呼之欲出。
金錚隨手翻過來,隨著背後那熟悉的遺言在他面前呈現,須臾的辨認後,當場怔住。
他還清楚記起這東西讓他撿到以後,沈何啟表情是怎樣的慌亂不自在,奪紙袋時更是跟搶劫似的蠻橫,現在這一切奇怪的舉動都有了恰當的理由。
“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