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碰了一杯,那邊的小女孩在景靈的撫慰下,將爺孫倆的經歷說了一遍。
一老一少姓張,他們是早幾年蝗災時逃荒出來,後來老漢的兒子媳婦得病雙亡,只剩下爺孫倆,就算是回到家鄉也沒法子種田謀生了,只好流落街頭賣唱為生。
丁睿同情的看著這個比自己只大了兩歲的姑娘,把幾個好菜端到爺孫倆跟前,說道:“你們還沒吃飯吧,先吃了飯再說。”
那小女孩見是一個俊俏的小郎君,不禁臉上一紅,臉都埋進飯碗裡了。
吳夢端詳了下老漢,待老漢吃完兩碗飯,問道:“這位老丈,在下見你會拉胡琴,不如去蘇州的錢家鼓吹班謀個差事如何。”
張老漢忙叉手行禮道:“官人,那錢家班如今在這蘇杭一帶可是喏大的名氣,老漢這點手藝他們怕是看不上眼。”
林貴平笑道:“老丈有所不知,吳先生若是說一,那錢班頭絕不會說二。”
張老漢驚奇道:“官人此言當真?”
丁睿問道:“老丈知道錢家班頭手裡的那把嗩吶否?”
張老漢道:“都是樂班眾人,老漢如何不知,錢班頭那把嗩吶可是吹響了整個兩浙、兩淮,如今能請動他可是很難了。”
丁睿搖頭晃腦,調皮的說道:“老丈,那把嗩吶就是我師父幫他弄的,你說我師父能不能讓你進錢家班。”
吳夢見丁睿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在他頭上敲了一記,嗔道:“調皮。”
丁睿吐了下舌頭不吭聲了,那張小娘子抬起頭,偷偷的看了丁睿一眼。
景靈看到這小女孩的神態,不由內心嘆息,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兩人都有吸引女人的氣質,偏偏自己還不知道,而且好像都是不解風情之輩,簡直是女人的禍害。
老漢聞言,激動起來,要是進了錢家班,那可是鐵飯碗啊,當即站起來就要下跪叩謝兩位恩人。
丁睿手疾眼快,轉手扶起了他,吳夢道:“老丈,你年紀比我等大了許多,我等如何能受此大禮,這不是折壽麼。”
眾人吃完了飯,林貴平讓小廝把掌櫃的喊來,吩咐道:“某瞧你家酒樓還有客棧,這爺孫今夜就在客棧安歇,爾等須得好生侍候,若是有潑皮來尋,到碼頭處找丁家旗幟的沙船,某就來收拾他們。”
掌櫃的今日見那都頭對林貴平的態度比對知縣還恭敬,知道他來頭很大,不敢得罪,連連點頭稱是。
林貴平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遞給掌櫃的道:“某沒帶銅錢,此處有一兩銀子,明日找艘船送他們去蘇州,扣掉住宿和船錢,剩下的兌換成銅錢給這爺孫做盤纏。某與你交待清楚,明日去尋那都頭一起送爺孫倆上船,要是出了差錯,你這店也別想開了,那都頭也別想當了,聽明白了麼?”
那掌櫃點頭哈腰答應下來,爺孫倆千恩萬謝的在門口送走林貴平幾人,轉身走進了客棧,張小娘子轉身之際瞥了丁睿的背影一眼,在心裡記下了這位好心的小郎君。
眾人在碼頭處遊覽了一番,吳夢身子有些不適,便草草回船上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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