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篤尚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後腦勺道:“某家中只有一匹馬,羊也不夠,韋移兄可否借小弟幾隻羊再換一匹馬,到了宋國,小弟必然做工賺錢還給老兄。”
韋移拍著埋篤尚的肩膀道:“兄弟,如今我等兩家人是一條船,還說什麼還不還的,只要能活命便是好事,這些羊留著此處也是無用,就送給兄弟了。”
兩人計議停當,備好馬匹乾孃,將剩下的四隻羊殺了,烤好帶著馬背上,穿上所有禦寒的衣物,四個大人每人背後綁縛著一個娃子,騎上了馬往南方奔去。
到了邊檢寨門口,埋篤尚的同族兄弟聞訊出來,接他們在寨子裡歇息了一晚。翌日一大早便故意吩咐巡邏的哨騎避開歸德川,然後騎上馬帶著六人狂奔至宋夏邊境的橫山河谷。
那巡檢使抱拳道:“四位一路好走,前方即是宋國境內,小弟不便遠送。埋篤兄,若那邊真的好,想法子送個口信過來,某也實在待不下去了,一點微薄的軍餉連渾家孩子都養不起,寨子裡的兄弟不少起了投宋之心。”
埋篤尚抱拳道:“兄弟放心,某一定帶口信給你,今日多謝了,保重。”
巡檢使揮了揮手道:“一路保重。”
雙方告別後,韋移和埋篤尚帶著渾家們沿歸德川直奔向南,走了約半個時辰,橫山的風口颳起一大片雪花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待雪花落下,卻看到前方一隊身著白布棉衣頭戴鋼盔的宋軍手持鋼弩對準了他們一行。
四人急忙勒馬急停,四個孩子嚇得大哭起來,帶隊的宋軍都頭聽到有孩子的哭聲,揮了揮手,宋軍放下了鋼弩。
韋移和埋篤尚只會些粗淺的漢語,下了馬之後面面相覷,韋移的渾家只得上前,背上揹著孩子就給宋軍跪下磕頭,哭喊道:“軍爺,我等是鹽州的普通百姓,在那邊實在過不下去了,求軍爺給條生路,放我等過去吧。”
那都頭憐憫的看了這幾人一眼道:“爾等真是讓某為難,我等放過了你們,那趙德明又來找茬,叫我等如何是好。”
婦人道:“軍爺,你看看這幾個孩子,若是軍爺不願意放我等過去,收下這幾個孩子可好?軍爺,奴家也是宋人,爹爹便是慶州城裡的,大宋不允蕃漢通婚,奴家才與丈夫跑去鹽州的。”說罷給都頭連連磕頭。
都頭也是個西北蕃人,看著孩子凍得通紅的小臉,他起了同情心,仔細想了想,這幾人說起來也是與宋人有些淵源,瞧著也可憐,便說道:“上馬吧,某送爾等一程,到了環洲,切不可說是某家放你們過去的。”
婦人大喜,給都頭磕了三個頭,幾人翻身上了馬,跟在宋軍後面往環洲方向奔去,又走了半個時辰後,都頭勒停了戰馬,指著前方道:“沿著河谷一直走,便可到環洲城,若是碰到巡檢司,不妨說一路上未碰到巡邏的邊軍。爾等入境了便不會被趕出去,快走吧。”
幾人下馬給好心的蕃人都頭跪下磕頭,蕃人都頭搖手示意不必多禮,扭轉馬頭帶著邊軍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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