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來了唄。”
“什麼時候?”
“一年前。”
“為什麼搬回來啊?”
“我爸在這邊買了房子,給我外婆和我一起住。”童朗將手撐在後排的課桌上,側過頭,噙著笑:“你哪兒來這麼多問題?問得我煩死了。”
其實,他倒不是不想和方辰說明其中詳細,只是很多事情不知道怎麼去開口而已。
難道要童朗說,因為他差點被喝醉酒的姨父打死,所以他爸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麼個兒子,然後才在南江買了房、請了人來照顧,讓他和外婆有了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童朗不想在方辰面前說起這些丟臉的事情。
他不是以前的那個小胖子了,他也不想再被女孩子領著走夜路了。
他想······牽著女孩的手,一起走。
當然,童朗他爸也考慮過直接把他送北京上海去讀書,但他沒願意。
南江多好啊!外婆對這兒也熟悉;而且,這裡有方辰呀,嘿嘿。
“好吧,我也是太意外了嘛。”方辰吐吐舌頭,試探著道:
“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說。”
她拿出了那塊橡皮擦:“這怎麼回事兒?”
童朗憋著笑,從筆袋裡拿出了剩下的那半邊兒,將它推到了方辰面前。
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一個“月”。
方辰恍然大悟,然後額頭就被人輕敲了一下。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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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和童朗同桌了沒幾天,就發現這人和小時候比起來,變化也太大了。
以前那麼面、那麼肉的一個老好人,怎麼心眼突然就變得這麼壞呢?
就比如,明明是班主任佈置給童朗的黑板報任務,他卻非要拉著方辰一起留下。
“你不是會畫畫麼?這事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賴不掉了!”
於是放學後,方辰便只得拿上粉筆,垂頭喪氣地爬到了教室最後一排的課桌上。
構完圖排完版,兩人就著沾了粉筆灰的棉線,將一條條直線彈到黑板上——方辰其實更想拿棉線彈某個竹馬的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