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次被揪起,顫聲問道:“那個男人……”
得逞了嗎?
她突然不敢問出口。
原來那天別人口中的,于思蓓跑出去玩了,其實是在半夜,就已經被那個畜生男人給逼走了!
她那時一定很害怕,怎麼可能還敢再回去!
也幸好她沒有回去,否則,還說不定能否從那場火災中,逃出來呢。
唐安寧一時既忿憤,又慶幸,同時又感到十分地愧疚。
也許于思蓓恨她,也是應該的吧。
如果自己從始至終都跟她在一起的話,哪怕還要面對那種境況,可至少她能有個伴,有個人可以陪她一起抗拒。
甚至,逃跑。
夕陽漸落,隨著晚霞的暗淡,直至消失,客廳的光線又漸漸黯淡起來。
白訓庭真的,很不想開燈的。
他現在很喜歡這種半暗不明的光線環境,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可以透過酒杯的邊緣,清晰地看到對面女人所有的表情。
她的憤慨,她的愧疚,她的悲傷和不安。
每一個表情,尤其是痛苦的表情,對他來說都是痛快的。
同時,也是痛苦的。
這種感覺,很難受,就像是拿心髒在火裡烤,在熱油裡翻滾般。
但他卻依然享受其中。
“你這裡,沒有通電嗎?”
唐安寧好不容易,從複雜的情緒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室內竟已經黯然一片,只有很淺碎的夜光,從窗外透進來。
光線更微弱,她甚至連對面男人的臉面,都看不清晰了。
是因為光線原因嗎?
為什麼今天的白訓庭,總給人捉摸不透的感覺呢。
唐安寧心底的不安感忽然越加濃鬱起來,她霍地站起身,正想說,這裡沒電,那就去外面找個適合談話的咖啡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