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劑,再大的傷痛,經過時間的洗滌過,它或許還存在,還深深地影響著你,卻遠沒有當初那麼地直觀,劇烈。
更何況,經過一次厭女症的複發再痊癒,相信這個男人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去接受這個地方。
此時不給,更待何時?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但男人終是抬手,伸了過來。
手指在觸碰到證書表面的時候,幾乎以肉眼可見的明顯現象,倏地僵了下。
又是漫長的幾秒僵滯,才僵硬地捏住證書,接了回去。
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鐘多點,每一秒都凝重得,像是在舉行肅穆儀式。
那一本輕飄飄薄薄的證書,重如泰山,一旦卸去,渾身輕松。
唐安寧長長地吐了口氣,這種感覺,就像是把一直壓在心口的巨石,突然搬開,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她心情愉悅,轉身正要走,身後,男人突然開口說了句。
“別走!”
別走……
是叫她現在別走,還是……
不知為何,唐安寧在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心竟一下子就飄遠了,想到了更深處。
呵呵,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挽留她,還這麼開口請求,除非太陽打從西邊出來。
她暗暗自嘲,然而男人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別去美國,留下來,好嗎?”
很是平靜,甚至淡然的一句話。
語氣平和到,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在請求別人。
但唐安寧知道,這樣一句話,對這個男人來說,簡直就跟破了他的人生信條般,讓人難以置信。
所以,她愣愣回頭,傻傻地問了句:“你說什麼?”
這一問,倒把顧北清給問得,神色不自然了。
天知道剛才那句話,他是下了多大決心才說出來的。知道這女人脾氣倔,說不定你越讓她留下來,她就越是執意要走。
當面被人拒絕,很尷尬的啊!
“你等等!”
男人默了默,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就轉身進了書房。
什麼意思?他叫她別走,自己去走了!
唐安寧整個人都懵了,望著書房的門腦袋當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