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與臉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寬,彼此的呼吸,頻率並不一致,卻都很快。
她的身子溫軟,帶著淡淡的香氣,曖昧的氣息,頓時在空氣裡瀰漫開來。而燈光昏暗,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一時竟忘了她還在生氣這件事,痴痴地感嘆,“你真香!”
他說話時,喉結不時的上下律動,耳根發紅。雖不經人事,可邵軼樞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她也羞紅了臉,卻還保持清醒。只見她掙扎了一會兒,也不見他鬆手,便抬手給他來了一把掌,“流氓,放手!”
陸重山當即愣住,腦袋也清醒了不少,手漸漸鬆開了一些,但並未讓她離開。
沉默許久,才從嘴裡吐出幾個字,“請注意你的措辭!”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沒有表情的,邵軼樞並不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打了他生氣,還是因為自己罵了他。
“許你這樣做,就不許我罵是不是?”邵軼樞倔強地抬起小臉,不甘示弱地望著她。
“你怎麼罵都可以,但是,不能說,”陸重山頓了頓,似乎很艱難才吐出後面兩個字,“流氓!”他說完,就別看臉去了。
邵軼樞並不買賬,反而像打了勝仗一般,越發得意,“你不愛聽,我就偏說,流氓,流氓,流氓!”
她每喊一次,他的心臟就像被尖銳的石頭擊打了一遍,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手也漸漸無力地垂了下來。
她從他手裡解脫了出來,卻沒有走開,依然坐在他的腿上。她分明看到了他眼裡的憂傷,還有憤恨。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她實在不知道“流氓”這個詞,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邵軼軼沒敢刺激他,“裝模作樣!”丟下這麼一句話,她便起身要走開。他卻伸手把她拉了回來。
“求你,以後不要再用那個詞!”陸重山低聲乞求,眼裡裹著一層水霧,“可以嗎?”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
“為什麼?”她問,語氣也軟了下來。
陸重山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娓娓道來。
原來,他有一十分要好的堂妹,他雖大她好幾歲,但他是真疼她,把她當親妹妹來對待。陪她玩,還輔導她做作業。
然而,有一天,在他如期到達她家,要陪她做手工作業時,她卻突然脫了衣服,喊救命,說他非禮她。然後,大家就罵他是流氓,還要抓他去坐牢。
他以為可以說得清楚,可後來堂妹卻懷孕了,似乎證據確鑿了。亂倫,強女,幾條大罪下來,他已無路可逃,最後他父親才狠心將他塞入了穿梭機,而由於計算失誤,才來了這裡。
“那真的沒有對她怎麼樣嗎?”邵軼樞小心翼翼地問道,小手也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要知道,如果他撒謊,有意掩蓋,那有可能,自己眼前的是一個無道德無品格的強姦犯啊。
陸重山感覺到了她在害怕,握著她的手就更用力了,情緒也有些激動,“我沒有做過那樣的事,真的!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冤枉我,她當時還那麼小,怎麼就知道害人!”
一講到這些,他就恨不得馬上回到過去,找到她,讓她說清楚。不過,慶幸的是,今晚,他總算知道了,她還活著。就算回不去,他也能找到她,解開謎底。但這些,他不能讓邵軼樞知道,起碼現在不能知道。
邵軼樞只知道他能穿越,覺得很酷,如今得知他的這一些往事,卻又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