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很平靜的白以深,到了看守所見到季修的剎那,情緒怎麼也穩不住了。
他們面對面的坐在一個小房間裡,季修放在桌子上的雙手,被一副手銬緊緊銬著,她能看到他的手腕被手銬給勒紅了。
她多想伸手去摸摸他那被生生勒出的紅痕,可哪怕手指都在叫囂,哭喊,她都不敢真的撫摸上去。
季修此刻的下場……是她默許的。
“最聰明的小孩兒九個月大,就會喊爸爸媽媽了,小憐你卻足足拖到了一歲半才開口喊人,結果你喊的還不是爸爸和媽媽,而是……蟈蟈……為此,我被爸媽嫉妒了好長一段時間的。”
白以深看著季修,心裡的愧疚快把她淹沒了。
“你真的不聰明,學什麼都挺慢的,但是奇異的,爸爸每次往工作室一鑽,你就一溜煙兒的跟了進去,而後眼睛都不眨的盯著爸爸畫圖……那會兒,媽媽就笑著說,將來你說不定在珠寶設計上比我的造詣還深,我就算再寵愛你,也覺得這有點無稽之談。但現在看來……媽還真說對了。只可惜,你的設計才能不是我們挖掘出來,而是白天麟培養出來的……”
季修說到這,扯了下嘴角,有些無奈,也有些自嘲。
“你長得像媽媽,但是性子確實截然不同……你真是水做的……別哭了。”
“哥……”
季修深吸口氣,“你……怨恨我麼?”
“……”
白以深搖頭。
“說實話!”
白以深依舊是搖頭,而且搖的更厲害了。
“過來一點。”
白以深的身體微微前傾,季修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就這麼輕輕柔柔的一個動作,寄託了季修對白以深多少疼愛,又有多少歉意。
季修的嘴張了張,白以深沖他笑了笑,“哥,我喜歡你這麼摸我的頭發。”
“偶爾來看看我。”
白以深重重點頭!
“白天麟怎麼樣了?”
“在醫院……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回去陪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