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嶸聳了聳肩,向他反問。
皮耶爾點了點頭,認真看著張嶸,等著他的下文。
但張嶸卻沒再開口,只是微笑看著他。
“嗯?”
皮耶爾等了半天,不見他說話,不由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笑了笑,張嶸再一次反問:“藝術是什麼?”
皮耶爾愣了,一旁的恩佐忽然反應了過來,有些激動的探前身子問:“你是在質疑藝術的真實性?”
張嶸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皮耶爾也有些激動了起來,他目光灼灼,看著張嶸問:“你也認為藝術是一場騙局?”
“不,騙局談不上,鬧劇罷了。”
張嶸微微一笑,喝了口香檳。
“為什麼這麼說?”
皮耶爾對他的話充滿了興趣。
“人類無法塑造出認知之外的東西。”
張嶸放下酒杯,隨口閒聊般說:“人類的想象都是基於現實的發散聯想,比如我讓你想象一頭粉紅色的大象,你很快就可以在腦海中構想出一個如同少女玩具般粉紅色的大象出來。
但如果我讓你想象一個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的高維生物,你能想象出它的樣子嗎?”
皮耶爾皺眉思索半晌,搖了搖頭。
“所以,藝術本就是這世間事物的拼湊,是人類強加的意義,它唯一的價值,就是相信的價值。”
張嶸輕輕昂起下巴,天鵝白的下巴和脖頸在燈光照射下,反射著晶瑩的光澤,如同珍珠般瑩潤:“所謂藝術,不過是人類對大自然拙劣的模仿,充其量可以當做一種技巧,和做飯,釀酒沒什麼區別。”
皮耶爾忍不住搖了搖頭,他不認同張嶸的觀點,但看著面前的《杯具》作品,他的話卻堵在嘴邊,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