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暗衛才同他彙報了什麼訊息。
“竟真叫她領走了?”
太子殿下有些意外,卻也並未打算插手。
那暗衛見他沒有別的吩咐,低了低頭又退下了。
談知節抬手摸了摸頸間的紗布,感慨道:“倒是情真意切。”
屋裡屏風後走出位神情淡漠的素衣女子,走到桌前收拾起桌上的瓶瓶罐罐。
“殿下似乎對此二人很是在意。”
她隨口一提。
談知節抬頭看她一眼,嘆道:“原是想請他二人來護你周全……”
那女子動作微頓,道:“既是隨心隨性、自由自在的江湖旅人,還是莫要束縛在這朝堂的陰詭算計之中了。”
談知節眸子一沉:“臨宴曾與我說過——此二人,一個可為這世間最利的箭,透甲千軍、百步穿楊,一個能成這世間最厚的盾,固若金湯、逢戰不退。”
那女子聞言輕笑:“聽來可都不像俗人。”
談知節又是一嘆:“並非俗人——因而這朝堂陰詭之中的任何人都沒有本事去利用。”
“殿下想明白了就好。”那女子舒心一笑,卻明顯並沒有幾分真情。
談知節又哪裡看不出,只是沒有說破,話鋒一轉道:“明日眺江樓開張——眺江樓本是我出資督建,開業便是一舉奪了京都第一酒樓的名頭,聽聞那掌廚更是自鏡花水月而來……天下人多也好奇仙家吃食,自有王宮貴胄約上了宴席……鵬程巷的元家便是頭一個。”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阿漱……元家與柳家的婚事本在幾月前便定下。只是你遠在南安的孃家弟弟跑來京都,當街罵過那元子敬。他不堪流言,這才擇了期……”
那女子聞言一怔,隨後嘆出一口氣,評價一句:“元子敬本也不是有魄力的……說來——我與他的交情並不足以他來替我鳴不平,無非是性情中人見不得糟蹋婚姻。”
談知節知曉她後半句所指並非那元家公子,鬆下一口氣的同時也生出些疑惑來。
半年前亂羽一隻幻蝶傳信,他救下被困在千金臺的歐陽玉漱。
那時的歐陽玉漱雖並未像傳言那般“成了痴傻”,卻也再不可能回到北侯府或是元家。
談知節手握不少北侯府把柄,私下與歐陽彰達成協議——對外宣稱歐陽府嫁到元家的小女兒因病辭世,那些罪惡在太子手裡便可既往不咎。
於是北侯府興師動眾辦了一場喪儀,歐陽彰辭官卸甲,歐陽玉漱被悄悄養在了談知節府中。
這位貴門小姐受了如此打擊,再也不肯與曾經青梅竹馬的玩伴親近,張口閉口都是“殿下”,即便寒暄幾句也保持著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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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知節作為儲君,歷來踐行“一言九鼎”,當真沒再查北侯府的舊事。
他只當歐陽玉漱失望透頂喪失了對待生活的熱情,如今提及元家的婚事也是希望將泥潭中的她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