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好像憋不住要笑出來眼淚,又見亂羽斜眼一瞪,便立刻捂了嘴抱著食盒跑出門去了。
宋翎風聽明白了事情原委,這時候也笑得兩眼彎彎:“你們師徒兩個——他是隻老狐狸,你是隻小狐狸——他在你這裡撈不到好處,你算計他又能討到什麼好?”
亂羽瞪他一眼不搭話。
宋翎風仍是笑:“你的性子也不是會乖乖把那些餃子吃完的——仙門可忌浪費,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我一個也不想吃,許是讓沒吃飽的分了吧——說要吃餃子的是他,說不要的也是他——頭一回見這樣喜好捉弄徒兒的師父。”亂羽撇撇嘴,“也難怪傳聞說曾有個滿湖雲弟子改投了庭前竹。”
宋翎風見怪不怪,又想起什麼:“說起庭前竹……怎麼我來時見許燚也在山腳?”
“第一輪他堪堪上榜,我卻不覺得這該歸為運氣……”亂羽沉思片刻神色一變,“我去看看。”
宋翎風無奈搖了搖頭,拎著自己那一份食盒回了自己屋子。
亂羽卻沒料到,第二試開場不過小半柱香的功夫,他到劍場時卻聽聞許燚拿了令牌敲了鑼,這時候早不見蹤影。
幾位長老圍著茶桌摸著鬍子談論天地,弟子們圍在外圍伸長了脖子對那條上山的路望眼欲穿。
亂羽看看一旁架子上掛著的唯一一塊滿湖雲的令牌,又看看一旁悠然品著茶的師父,一時也摸不清這許少俠究竟帶著什麼目的。
這人一向不顧這些虛名的,怎麼這下卻好像要出盡風頭?
許燚可不知亂羽還跑去了劍場尋他蹤跡,這時候他正在山腰的楓樹下等什麼人。
前陣子下過的雪如今也化了大半,只留下三三兩兩的小雪堆時不時出現在路邊。
冬末楓樹早落完了葉,眼瞅著快要立春了,再過不久這樹上又會冒出新芽。
許燚在斷崖邊沒站很久,洛笙戴著那頂圍了輕紗的斗笠停在他身後不遠。
“若不是今日聽那安管事報你名字——我竟不知你也來山上了。”
她輕笑著開口。
許燚聞言側身過來看她:“怎麼戴了斗笠?傳聞是受了什麼傷?”
“不過是不願被千人千面擾了思緒。”洛笙微微低頭,抬手把斗笠摘下,“也懶得見那些俗人。”
“俗人?”許燚好笑道,“我活了這麼些年尚覺得人間有趣,怎麼你在這仙門幾年倒覺得他們是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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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笙避開他視線,又下意識多看一眼:“那你上山多年未曾尋我,怎麼今日卻給我留訊?”
許燚嘴角微揚,一伸手變出來一個平安符遞過去:“想來離初遇也有十四年了……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