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亞洛克的騷亂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被平息了,整個騷亂當中被土著襲擊傷害的人其實沒有多少,更多的是由於恐慌蔓延造成的一種錯覺,而土著這邊就不一樣了,一陣亂槍打下去死傷最起碼十幾個。等天亮後警察局統計到,鎮上一共有三人重傷,十五人輕傷,六棟房子被焚燬,科裡部落則死了三十七人,傷者無數。
由於莫迪亞洛克的醫療衛生水平有限,三名重傷者還是被送到了李時珍號上,現在雙方都是債多不愁,無所謂了。對於此次土著暴亂,委員會並沒有評價什麼,算是低調處理,以後自己也有下黑手的時候,怎麼去堵別人的嘴?
儘管如此,雙方猜忌的種子已經種下。莫迪亞洛克方面自從得知身處17世紀後,就一直遮遮掩掩地打聽委員會的未來規劃,到底是回北方還是想賴在這裡不走了,他們內心其實很矛盾,既想獨佔整個澳大利亞的土地,又捨不得鄰居們的現代醫療服務、基建服務,所以說態度曖昧地很。委員會一切都看在眼裡,也不點破,就是不提日後的去向問題,該幫的忙一個也沒落下,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
柏龍在平定土著暴亂之後心裡十分暢快,但是實際問題並沒有徹底解決,消滅了這一個部落,還會有其他部落來填補這一空白,若是採取過去的“白澳政策”,前番學校裡還在教授原住民的苦難,今天就種族奴役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而且墨爾本原本就是一個移民構成比較複雜的城市,作為它的小鎮,莫迪亞洛克也不例外,現在對原住民採取種族隔離,日後會不會對印度裔,非裔,亞裔也採用相同的態度,每個人心裡都會打一個疑問。
“阿爾伯特,我不得不說你的主意太妙了,現在很多市民都在要求嚴懲暴徒”柏龍面帶喜色地跟阿爾伯特彙報道,只是他見老頭子面有所思,便問道:“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
阿爾伯特攤開左手,一個小巧玲瓏的南極機場紀念徽章出現在手心。
“這個是在戰鬥的當晚發現的,你們現在找到了巴蘭加魯嗎?”阿爾伯特反問柏龍。
“巴蘭加魯確實消失了,我們以為他趁夜色逃走了,你的意思是中國人介入其中?他們想用巴蘭加魯做籌碼?”柏龍憤怒的將拳頭砸向了桌子。“這幫白眼狼,我們提供給他們土地,武器,他們就這麼對付我們?”
“冷靜一下,柏龍,我可沒說是中國人救走了巴蘭加魯,就算這樣,這些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小把戲,你不照樣唆使科裡部落襲擊過他們的漁船嗎?大家自己心知肚明就足夠了。”阿爾伯特玩味的笑了笑。
“那就這樣便宜他們?”柏龍很不服氣。
“現在我們大機率是趕不走他們了,你要學會如何跟我們的新鄰居相處。”阿爾伯特沒有回答柏龍的問題,自顧說道,“其實我們的鄰居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能夠溝通,換成英格蘭海盜咱們哭都來不及,關鍵是咱們雙方要互相明確對方的底線,只要不超過這條底線都可以談,他們救走巴蘭加魯就是一種試探,你明白嗎?”阿爾伯特看向柏龍。
“真搞不懂你們這幫政客肚子裡裝的是什麼。”柏龍無奈的聳樂聳肩。
“但是也不能讓他們好過,凡是都得付出點代價,咱們不是還扶持了一個名叫科爾比的部落嗎?現在中國人指示荷蘭人在圖拉丁開墾、冶礦。讓他們時常去騷擾騷擾,總之日子不能過得太順。”
巴蘭加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當他暈暈沉沉睜開雙眼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來到了先祖的地方,直到他看到陳偲謝強一眾人等在烤鴯鶓肉,自己想動,卻又發現雙手被繩子反綁著。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如果跟阿爾伯特是一夥的,請立刻殺死我。”巴蘭加魯朝篝火堆那裡叫喊著。
霍巴很快便將意思翻譯給了大家。
“還真是條漢子啊,沒枉費大家耗費這麼大的精力救你。”陳偲想想這個土著還挺有意思,“鬆綁了,給他一塊肉。”
兩個安保隊員照命將巴蘭加魯帶了過來,他此時已經餓昏了頭,也不管對方是敵是友,接住肉便啃,要殺自己早就殺了,何必花這麼大代價救出來吃飽了喝足了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