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銘檢還沒有想過這些東西,他對藝術概念基本為零,維米爾這一問,他也頭疼起來,“畫越大越好,我準備以後把這幅畫掛在大理院大廳,體現法律的威嚴,畫面越嚴肅越好。”
“那麼材質呢?比如粗麻布或者細棉布,這兩種布畫出來的風格也不一樣。”維米爾從包裡拿出兩種材質的畫布遞給馬銘檢。
“這個有什麼說法嗎?”馬銘檢放在手裡仔細端詳著。
維米爾指著那張粗糙的棉麻布,“粗畫布畫出來的畫更具有滄桑感,復古味道更強。”他仔細回憶著畫冊評論裡的話,“比較適合畫歷史事件。而細棉布則比較適合畫人物畫,如果您想要表現中心人物的話,我建議用細棉布。”
“還是用粗棉麻布吧,我們不提倡個人主義,我希望這是一幅可以流傳幾百年的歷史文物,就按照這個來,越大越好。”
“沒問題!”維米爾將要求記錄下來,“總制大人,我能否提一個要求?”
“你說吧。”
“我想去監獄裡仔細觀察一下這些犯人的面貌特點,因為現場觀察角度肯定會受限,回去後再創作會受影響,尤其在犯人被判死刑的情況下。”
一提到死刑馬銘檢就困擾不已,不過維米爾說的很有道理,萬一到時候亞奇國王被槍斃了,到哪裡去看他長什麼樣子。“行,這個要求我答應了,不過去那裡你什麼也不能帶,監獄有監獄的規定,你如果帶了違規品,我也救不了你。”
“我明白的,大人,我只需要遠遠地觀看就行。”維米爾行了一個貴族禮,感謝馬銘檢的慷慨。
送走維米爾後,馬銘檢最終還是決定去統攝廳走一趟,不說服王仁東,本次審判大會就沒有懸念了,自己這院總制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處理完事情後,馬銘檢說走就走,王仁東還沒有下班,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王仁東其實也在等他,他剛到統攝廳,就被請進去了。
“呵呵呵,小馬啊,我就在看你這口氣能沉到什麼時候,本來以為你能自己應對呢。”王仁東笑呵呵地說道,他穿了件白襯衫,最近臉越發紅潤了。
“王總,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說實話,統攝廳授意組建特別審判法庭,軍法官就佔了五人,結果顯而易見,我們大理院根本就是陪襯。”馬銘檢嘆了口氣。
“小馬,你在怪我咯?”
“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這個配置有待商榷,不然設定九名大法官的意義就沒了,判決結果相當草率,如今軍法不完善,對亞奇貴族的審判又不能簡單適用民法或者軍法,單憑軍隊的意見,結果都是一樣的。”
“唉,你不懂這當中的道道,軍隊在東南亞死了這麼多人,不給他們半數席位,你讓全軍上下怎麼看?這也是現實之舉,不能說軍隊拼死抓到的人,咱們說放就給放了,人會寒心吶。”
“可是槍斃的後果咱們承擔不了啊。”馬銘檢站了起來,“不說其他的,就是接下來占城計劃都會直接受阻,投降也是死,戰鬥到底也是死,這讓別人怎麼看,而且這裡邊還涉及一些國際問題,奧斯曼帝國的援助軍官團,這部分人統統殺了的話,咱們以後在東歐以及西亞的外交事業將會直接受損……”
王仁東擺了擺手,“你說得這些張明啟都跟我說了,我心裡自然是清楚的,悉尼也不是軍事政府,我會盡量找到一個平衡點,你且放心,結局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糟糕。”
他走到馬銘檢面前,“這次讓大理院參與的原因就是要向全世界申明,我們大明國,至少在澳洲是依法辦事的,審判結果怎樣都無所謂,但是亞奇國王我會動用特赦權保留下來,這樣既體現咱們的法制精神,又不失人情,你回去好好準備,別讓大理院第一次出場就看起來不專業。”
“那奧斯曼人呢?”馬銘檢稍微放了點心。
“我會跟陳偲勸一勸的,總之大理院管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你也別再找那幾個軍法處的孩子了,現在人有了自己歸屬,你這樣做只會加劇跟軍隊的矛盾,這事我不跟陳偲講,但是你自己稍微注意下,可以不?我不能總給你們擦屁股。”
馬銘檢一陣尷尬,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行,謝謝王統攝,這事我明白了,我那邊的工作您放心。”
“去吧去吧,你是一院之長,遇事不要慌張,慌了就會慌不擇路,做好表率吧,還是太年輕啊,唉……”王仁東搖了搖灑金扇。
馬銘檢出來的時候輕鬆了很多,王仁東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他要是再鬧,那就不合時宜了,這場審判的結果,最有可能是亞奇國王跟奧斯曼高階官員特赦,其他低階貴族全部死刑,想要按照他原來的想法,按照罪行等級劃分三等戰犯不大可能,首先證據就全部掌握在軍隊手裡,信不信人直接給你全部欽定成甲等,所以還是按照王仁東的意思,雙方都妥協妥協,聯合在各國使臣面前把戲演好,這樣對軍隊,對南洋華人都有個交代,最終結果又不傷害悉尼的整體利益。
日曆一頁頁向後翻,終極審判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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